中还能有甚么靠山不成?只要打下灵州城,朝廷就算有所怪罪,又能如何?到那时,官家也要眼巴巴的敕封兄长为朔方节度使。”蔡继迁掩饰住心底里的野心,嘲讽似地打量着那飘荡着汉字旌旗的汉人军营垒。若是得了灵州,经略河套之地,便可从中原掠取汉人,汉人善守城亦善攻城,麾下若有这样一支汉人军,再加上党项羌彪悍地骑兵,铁鹞子势不可挡地冲锋,汴梁朝中的大位,也该由拓跋家的坐一坐了。鲜卑拓跋氏虽然族人不众,能够役使天下众多种族为己所用,是真正的长生天许下的贵胄血脉。
汉军营垒里,被定难军节度蔡继奉强留在凉州城下从事劳役,关中来的厢军和民夫都是怨声载道,就连军官们也是骂不绝口。“咱关中的好汉,世代打得是番邦,咱们倒强,给这党项人押运粮草。”这趟押运粮草的乃是环州团练使姚良弼,听虞侯万简抱怨,沉声道:“切莫非议朝廷差遣,老老实实地交差算完。”对朝廷的打算,他心里还是知晓的,吴英雄是汉人,对朝廷来说威胁更大,而党项蛮夷,占着区区定难五州的边鄙之地,粮饷都仰给于朝廷,而且内斗频繁,实在是不足为虑,更何况,党项再强横,也不过是回鹘、吐蕃等西北诸番部中的一支,朝廷在西北向来采取的是以夷制夷之策,挑动诸番相互制衡,眼下这灵州安西军,却是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忽然,步军都头孙猛自帐外奔进来大呼道:“不好,姚将军,党项人将军营团团围了!”“什么?”姚良弼与万简同时站起,大步奔出军帐,只见军营正面聚集着大约万余党项骑兵,另有万余骑兵则散布在四周,皆是秃发结辩的生番模样。姚良弼心中一阵打突,于这些生番最不好打交道,一言不合就要把刀相向,于是只堆笑着道:“本将乃是环州团练使姚良弼,有什么误会,请你们将领上前说话。”
夏州衙内都指挥使蔡继迁方才从党项骑军中间缓缓驰出,于寨门立马,见姚良弼出来,便高声道:“定难军节度使有令,着姚良弼率本部攻打夏州。”他脸上神情傲慢无比,以马鞭指着环州团练使说话,便如对他家中的奴隶一般口气,就算是姚良弼这般在官场上混成人精儿的人物,也忍不住心头火起。果然,蔡继迁话音刚落,环州军中便一片哗然,“攻你奶奶。”步军都头孙猛当即骂道,宋初厢军并无战斗的责任,只负责力役,更何况千里迢迢来为党项人打仗,一时间骂声四起,厢军中多有边军中挑选禁军剩下来的,本事虽然不及禁军,但骂人的胆量和修养不相上下。
见环州兵骚动,蔡继迁脸色一沉,左手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