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眉飞色舞,忽然听蔡铁匠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不禁笑道:“倘若那样,老哥就不要做铁匠,也跟主公做个将军去,一手抓过那蛮将的宣花斧,在手里一卷,便成了麻花。”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孙狗子和蔡铁匠在这里喝茶畅叙,离这客栈两三里之外的一家农舍中却是愁云惨淡。
王老头脸色铁青地望着跪在地下的两个儿子,指着堂屋里的祖宗牌位,骂道:“要滚就滚,当真是白白生了你们这两个崽子。”他妻子王周氏在旁抹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儿子王保在旁劝道:“两位弟弟,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家里还有老父老母,你二人就不能留下来,与大哥一起侍奉父母吗?”
二郎王庆还没说什么,三郎王幸闻言却道:“大哥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官府颁布了这《长子继承令》,日后爹爹过世,这家大业大的都有你承继,我二人若不早些某个生路,落得个寄人篱下,还是为你帮佣?要不然如今你便立下个契据,若是将来你承继了爹爹的田产,还要平分给我俩兄弟。”王保被他一句话噎着,脸色难看。王老头气得重重拍了桌子,王家迁来灵州已经有好几代了,总算扎下了根基,这一代更是子孙旺,得了三个男丁,原指望着开枝散叶,逐渐发展成一个乡里的大家庭,但安西军颁布了《长子继承令》,使得普通农家的田园只能由嫡长子继承。由于传统的观念,在大多数家庭中嫡长子本来就是继承家长的当然人选,此时得了安西军法令的支持,更加不愿将田产分给弟弟们,而被剥夺了田产继承权的其它儿子,则要早日分家单过,乘着年轻力壮的时候挣一份家业。
王周氏望着执意要分家出去的两个儿子开口说话,一边哭,一边低声道:“二郎,三郎,你们就狠心舍得下娘,去外县?”王老头原本就忍着火气,闻声一拍桌子,吼道:“让这两个狗杂种走!就当没有生他两个罢了。”王周氏平日里都有些怕丈夫的,今日却只顾着哭道:“他爹,你就不能和大郎打个商量,让这两个兄弟些?朝廷正在授田,家里有三口男丁,田亩也该多授给我家。”
“住嘴!糊涂婆姨,”王老头喝道,官府的这个法令,他从心里是认同的,田产不能分,一分这家势便弱了,到得后来,还是要传给大儿子的,只是气不过这两个小的,居然拉得下脸子现在要分家单过,二十三十年的饱饭都喂狗了。
“娘,官府的规矩,授田只认户不认丁,若是我兄弟两不自立门户的话,咱家三口丁也只授60亩地,还要扣除咱家原先就耕种着的亩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