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将他的一分偏颇,给描摹成了十分错处,越说越是不堪,仿佛中人之资也远远未及,白白可惜了一朝重臣,尤其是吴英雄的忠肝沥胆,而旁边的市井小民听得津津有味,信以为真,不是高声叫“好!”“可惜”,甚至有人不干不净地骂道“南朝怎生得出这软蛋皇帝!”
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又升腾起来,蔡煜正欲起身便走,却听旁边桌上人叹道:“江南国主也是一代文章种子,若论做长短句的功夫,便称才高八斗皆不为过,只可惜生不逢时,遇到这武夫当国的年月。”
闻听此言,蔡煜便又坐了下来,拿起茶杯,转目看去,却是两个读书人模样的在喝茶闲聊。
“邓兄,你这么说便是执念了,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易时移,当今之国皆胜于气力。南朝固守着文弱之风,不尚武功,这才得宗庙沦陷,国破家亡的恶果。以吾看来,后主这舞文弄墨的本事越大,引导得南唐国尚文之风愈烈,于国家危害越大,反而不如中人之资了。”王坚身穿着一袭布衫,颇为激动的说道。
邓伟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自从拜读了一些据说是西域传来的奇书,王坚便时不时陷入一种莫名亢奋好辩的状态,“入了魔障,”邓伟暗道,却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声道:“王兄,你可不要再随口引用那些西域书中的词句,小心传到先生耳中,又惹先生大动肝火。”提到梁左丘先生,邓伟和王坚脸上都浮现出尊敬的神情,他二人皆是贫寒学子,梁左丘将他们收留在书院内,落在自己荫庇之下,只分派一些抄写书籍的工作,实质上却是爱惜两人之才,资助他们求学。
从岚州迁移到敦煌,梁左丘又和友人集资,在鸣沙山下千佛岩旁开设沙州书院,将吴英雄手书“书院之内言者无罪”的碑文立于书院之前,确实使书院内的讨论辩驳达到几乎百无禁忌的地步。数日前,几个睢阳书院的狂生游学至此,见了那石碑,更壮胆以“吴英雄乃窃据边寨之乱臣贼子”之语挑起辩驳,王坚等沙州本地学子自是挺身迎战,辩论中,王坚无意中展露领悟自西域书中所谓“辩证法”与“形名逻辑”两门学问,驳得那几个狂生张口结舌,掩面羞愧而去,但王坚私学旁门左道的事情也随即被梁左丘先生发觉,下来对他大加申斥,并指出王坚基本学问根底未深,轻易去钻研那些迷人耳目的西域学问,极易误入歧途。
听好友叮嘱,王坚眼神一暗:“若是此番投考税吏府得中,要聆听左丘先生教诲,便不似从前那般容易了。”他二人不欲久居人下,刚好蔡斯的税吏府张榜延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