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征太原。吴英雄与三百安西精锐从征。对惯于跋涉的安西军而言,此次行军就和一场远足郊游般轻松写意。
二月,禁军主力从开封抵澶州,过黄河至大名府,折向西到洺州进发,此次进军,乃是赵炅即位以后最大的一次事件,为了保证军粮供应,御营出发前,特意征发了曹州、单州、华州等十一军州和京兆、河南、大名府囤积的粮草沿途输送,与往日将领出征,兵部在粮草方面斤斤计较就食的日子全然不同。所过百姓村舍,不管有无骚扰百姓,官家御营总是要发下大笔的赏赐,出征以来,银钱似流水一般散出去,所换来的,便是沿途百姓对当朝官家的交口称赞,十万之师出而沿途百姓不流离失所的,晚唐五代以来,尚为首次。
行军时,御营三万精锐的指挥权实际上在直接听命于赵炅的御龙直指挥使高琼手中,吴英雄则和张美、刘延让等高级武将环卫在官家左右,不过是摆设而已。安西军的三百亲卫与殿前班直一同进发,行军时张仲曜左顾右盼,只觉周围军兵尽皆悍勇剽捷,不由暗自叹服,如果说汴梁禁军乃集天下精锐而成,殿前班直则是禁军中的精华。殿前班龙飞凤舞的旌旗,便如殿前班的将士一样带着一股傲气。
“张校尉,莫看殿前班样子好,若是当真开仗见血,未必是吾等安西军汉的对手。”见张仲曜似有赞赏之意,牙军百夫长朱导不无醋意地说道,他这话显得有些言不由衷,论武艺,殿前班乃是数十万禁军的精选,又有高人教授,论体力,更不用说,论勇猛敢战,比边军也不惶多让,盔甲坚固,兵刃犀利,安西军所依仗的,不过是上下齐心,一腔热血而已。
张仲曜颇望向朱导颇不服气的面孔,在环顾周围的牙军营军士,这些在安西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行走在殿前班直中间,居然都有些了压抑的情绪,他笑了笑,沉声道:“殿前司的军兵,不过是为官家卖命,上面赏赐,将官拿大头,军汉分些残汤剩水,取了城池,不过劫掠一番而已,胜则蜂拥,败则溃散。吾安西兄弟,上至主公,下至军士,乃是一体,为己而战,分配公平,上下一心,若是死战到底,管他殿前班直还是辽皇御营,尽皆不惧它。”
“正是!”“校尉之言有理。”随着张仲曜的话语,牙军营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在这大宋官家御营之中憋得久了,安西军牙军营的军士们反而更意识到自己与周围禁军的不同,这不是藩镇派系的问题,而是吴英雄在安西军中推行的各种体制熏陶之下,安西军军士与禁军军兵之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貌,禁军军官视安西军为与盗匪无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