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计,乃是试探辽国的忍耐底线,若是辽国上下均无意与中原相争,那么在朝廷攻打太原自可从容行事,待河东战事完结,再将兵锋转而向东,说不定那时辽国的精锐大军还在上京未发。
众人一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却又合乎情理,曹翰身旁的潘美更想到:“若是趁着辽人无意开战的机会夺得燕云十六州,河北诸路有了屏障,又何惧契丹铁骑纵横。”一边想,一边朝着赵炅探询过来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赵炅原本对曹翰这条妙计微微欣赏,便笑道:“如此甚好,具体行事,便有曹卿仔细安排。”他顿了一顿,又叮嘱道:“记得,不可失了吾朝的体面。”曹翰笑道:“若是办得差了,便捉拿那几个闹事军汉交付衙门了账,必定不失朝廷体面。”他言下之意,若是辽国盛怒难平,朝廷在河北又难以抵敌的话,也可以将那几个闹事军汉的人头交给辽国抵罪。只是这番话在朝堂上不好说得太明罢了。
这桩差事,因为有可能成为朝廷向辽国谢罪的替死鬼,各军都左右推脱,最终落到了兵败灵州,势力大不如前的骁武军指挥使董遵诲手上,董遵诲别无他法,只得交代林中要好生办理。
数日后,夕阳西斜时分,辽国使臣挞马长寿在外宴饮后被蠹贼偷走了使臣的鱼符,这鱼符乃是大宋都亭驿所制,上书各国使臣的官职身份,为了不失上国礼仪,汴梁城内军民见到佩戴番使鱼符的使臣,都要避免冲突。
谁知又隔了数日,这挞马长寿乘坐马车,在回驿馆的途中,忽然听后面有人高声叫道:“前面那个,站住!骁武军协助开封府办案查问!”回头一看,几个恶霸霸的晓武军军汉手持腰刀短棍等物,正沿街缓缓走来。
挞马长寿在辽国也是亲贵之人,闻言便欲发作,但思及此刻身在异国,辽宋之间强弱之势不同与往日,便硬生生忍住了怒火,伸手止住了身旁两个随从勇士向来人喝骂,将马车停在在道旁相候。
“这契丹贼子居然如此沉得住气,此番不易找着由头下手啊!”骁武军都头马欣缓缓对身边的慕容刚道,他们随林中领了这桩棘手的差事,思来想去,唯有先让这辽使失了鱼符,没有凭证,然后寻个由头将他痛打一顿,最后一口咬定认错了人,才能将最终的罪责减到最轻。
“林虞侯,如何处置?”慕容刚心中也直犯难,这使臣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不为他们几个嚣张的声势所动,站住了身形等待查验,若是自己这伙人当真靠上前去,他表露身份,自己这边不分青红皂白还要动手,当街殴打使臣的蓄意太过明显,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