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炅颇有些不耐地摆摆手,道:”曹将军思虑甚深,也是一片忠心为国,不过嘛,幽州旦夕可下,朕自有把握。不过,制胜之机,却不宜泄露。”
潘美见赵炅执意先取太原,再攻幽州,便不再劝谏,只躬身道:“陛下,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为了不引起辽人的注意,所有粮草囤积,都在太原方向,若是转道攻打幽州,恐怕一时难以接济上来。”他虽然没有在北面和太原、契丹交过仗,却深知粮草对大军的重要性,所谓打仗,一般倒是打的是粮草,前面是两座坚城,要攻下来必定是旷日持久,这三十万禁军每日人吃马嚼的数目,就要有百万民夫输送,另外,囤积粮草的仓库,还必须尽量的靠近前线。而此时最为棘手的,莫过于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靠近幽云十六州的地方并无大量粮草囤积。
赵炅颇为无奈地皱了下眉头,不耐道:“粮草之事,朕自会申斥有司输送,你等只管好生杀敌,无需考虑此事。”钱财和粮草乃是制约将领的两大要素,因此,赵炅从心底里就对统兵大将伸手要粮草感到敏感和反感,更不愿意与他们深入地商讨如何输送和接济之事。在他心目当中,圣旨一下,有司官吏自然会把事办得妥帖,而且会严格秉承他的旨意行事,却全然不想当事情巨大到一定程度,即便是全心全意想要讨得圣宠的官吏,也有收拾不下来的时候。
赵普、曹彬等人见官家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众臣僚又继续讨论了一些进军路线的安排,便告退下去,赵炅道:“契丹人自高自大,不以为我朝能够攻打幽州,所以把兵马都放在了北面,诸位回去之后,务必不必走漏消息,否则,国法无情。”
待其它人都告退以后,赵炅方才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转头向稍待的王侁道:“适才丞相和众将的话你可都听真,幽州守将及城中细作愿为王师内应的事情,绝不可出半点岔子。”
王侁拱手道:“陛下放心,幽州迪里都都指挥使蔡扎勒灿防守南门,此人世代都信奉圣教,这辽国上下笃信天竺佛教,早已令圣教教徒心寒,除了蔡扎勒灿之外,圣教教众还有数百人潜伏在幽州城内,一旦禁军开始攻城,便在城内动摇人心,甚至相机为禁军打开城门。有此内应,幽州城必定担心可下。不但幽州,十六州中圣教教众何止数千上万,届时都愿意发动百姓相迎王师,只待王师一至,幽燕父老必定赢粮而景从。”
他肯定的语气加强了赵炅的信心,他点点头道:“甚好,此役之后,祆教便可在中原开设祠庙,与佛道并立。”这金口玉言非同小可,王侁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