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后迅速平静下来,低声解释道:“黄女史去巡视伤患还未回来,我便代她看管一下女公子。”她心情慌乱之下,脱口而出竟是往日称呼。眼前的吴英雄,却已是手握数万雄兵,威服四夷,要挟天子的一方诸侯,不复是当年以两首好词打动后主的年青臣子了。
吴英雄见她也不欲追究,便躬身赔礼道:“下臣举止失措,请夫人见谅。”自从周后被接到岚州以后,为避人耳目,吴英雄对她也尊称夫人,原本是陇西郡公夫人之意,但此刻听来,却又似有歧义,周后原先通红的脸颊更甚,只得低声道:“既然大人亲自来看管女公子,妾身这便回去歇息。”自称妾身时,脸颊又是一阵滚烫,不由按住胸口看责骂自己,为何如此不经事。
恰在此时黄雯推门而入,见到二人在房中四目相对的尴尬模样,颇为歉然地对吴英雄解释道:“这些日子以来城中伤患颇多,府中人迹混杂,妾身要安排救治受伤的军士,便让姐姐搬来一通居住,也看管一下女儿。”黄雯说道妾身,姐姐的时候,周后又是一阵心悸,俏脸绯红。
吴英雄正心虚着,忙道:“无妨,你做得很好。”二人送走似逃走一般匆匆离去的周后,吴英雄方才踏踏实实地将自己的老婆拥在怀里,二人分别日久,这番温柔缠绵,恣意怜爱,实不足为外人所道。直到云开雨散,吴英雄犹饶有兴味地看怀中佳人睑颊姣红的醉人模样,黄雯羞道:“不许看。”一边用手去掩他的眼睛。吴英雄笑道:“总算聊解我相思之苦。”黄雯却啐道:“也不知你相思的是谁人,那回鹘公主是如何我见犹怜的模样?”
见这温婉可人的娘子也有吃醋的时候,吴英雄不禁大乐,不由调笑道:“主母大人要不要拿着刀去看上一看。”黄雯一听便大羞,不依道:“妾身有那么善妒么?”
小别胜新婚,燕尔温存过后,黄雯依偎在吴英雄怀里,轻声央求道:“姐姐想念陛下,要与我们一同进京,可以吗?”佳人脸若桃花,吐气如兰,这枕头风可真是难以抵挡的,吴英雄勉强鼓起所有的定力,压住刚刚偃旗息鼓不久,却又汹涌澎湃的冲动,低声道:“这个不成,汴梁城中有许多南唐旧臣,往来走动,一旦被人认出来,便是极大的麻烦,可能会误了大事。”
黄文也唯有为周后黯然,忽然转念,又道:“妾身在江南时也曾见过许多朝臣,万一被人认出,岂不是要连累夫君?”吴英雄听来不忧反笑,沉声道:“如此正好,好色负义的名声传出去,好叫赵炅轻视于吾,正好方便行事。”到汴梁后的种种安排他不便与黄雯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