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挺直身躯挡住吴英雄的身形,若不是骑弓力弱,这些牙兵只怕早已被射死了。饶是如此,也有三个牙军被射中咽喉要害,倒了下去,立时由他人补上空缺。
“不行!此时若是移动帅位,不利军心!”吴英雄沉声道,眼望着远处甘州回鹘大可汗的王旗,暗想,那回鹘可汗是否也在看着自己这边呢,只要自己帅旗移动,恐怕立时敌军就会高喊汉人主帅重伤身亡的谣言吧。他这番担忧并非无因,在显要位置建立帅旗,一是为了及时控制调度被敌我两军战线所隔离的本军各部,二是为了激励士气。冷兵器时代简陋的战场通讯条件使大军统帅和各部都陷入了囚徒困境,不顾士卒生死丢弃大军的统帅和擅自撤退导致全军溃败的部属数千年来屡见不鲜,所以,主帅显露位置,是坚定军士们死战到底的一种必要手段。“哪怕付出几条性命也在所不惜。”颇有些惋惜地看着拱卫在身边,为了掩护自己而受伤甚至死亡的牙兵亲信,吴英雄暗道,他对近在咫尺的残酷的战斗恍若不见,只皱着眉头盯着远方那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回鹘王旗。
石休屠率领着亲信骑兵连续冲击了两个汉军重步兵的百人队军阵,都只是徒劳的付出了伤亡。“这些该死的汉人!”作为骑射好手,石休屠从心底里就看不上步卒,认为他们都是背着干草填沟壑的材料,和回鹘雄鹰相比,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在河西也算赫赫有名彪悍善战的归义军中,石休屠也只敬佩那些和回鹘健儿一样骑烈马的汉人骑兵。可是,这猬集一团的汉人重步兵,就这样生生的阻绝了车阵内大股回鹘骑兵的生机。如果没有极高的马速配合,回鹘骑兵单凭弯刀根本看不透这些汉人步卒的浑身重甲,更何况汉人步阵当中还有许多陌刀手,铠甲单薄的回鹘骑兵一旦贴近,七上八下的陌刀便连人带马一起砍得血肉模糊。可这车阵之内挤满了汉人和回鹘人的骑兵,随着回鹘人被汉人骑兵越来越分割开来,石休屠这伙骑兵想要移动位置都万分艰难,何况是策马奔驰。
车阵之外的回鹘骑兵被阻隔在外,也全力攻打这这些阻塞道路的汉军军阵,同样毫无效果,要知道,哪怕是在无遮无挡的地带,结阵的汉军重步兵也能抵挡住骑兵的正面硬撼,更何况这些的横阵营、陌刀营军士周围是战马难以跳过的行军大车,身后还有己方的数千骑兵为后盾,那些并没有直接和车阵内回鹘骑兵交手的弓骑兵和射雕营军士仍然在不断地发射着箭矢射杀冲阵的回鹘骑兵。更重要的是,和那些行军大车夹杂在一起的,是明显身着回鹘衣饰的贵人眷属。岚州军占领甘州到大军出征动作极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