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英雄有些疑惑地看着蔡继奉,问道:“三位都是聪明人,眼下你等都陷在这里,我岚州与银州蔡克远势成死敌,到底是谁得益最多?”
他这话一出,蔡继奉、蔡克宪与蔡克顺都面面相觑,反间计?饱读汉人兵书战策的三人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可是细想又不像,蔡继筠体弱多病,现在的定难军可说是群龙无首,眼下自己三人和其他几个拓跋氏首领一样,各据一方,谁也不服谁,谁眼奈何不了谁。吴英雄他已经擒下自己三人,费不着是这么大的力气去使什么破反间计。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内应透露出来呢?
见三人都路出疑惑的神色,吴英雄让军士给这三位拓跋氏看座,端起茶盏,微微吹着茶末,抬头笑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事说出来呢,三位既然与我岚州见了血。那一刀宰掉才是一了百了。”他说都此处,语气微微变冷,蔡继奉心中凭空生出一股寒意,听得出来,吴英雄是认真考虑过这条路子的,
“只是我岚州地狭兵少,畏惧强邻,拓跋氏那位高人既然连自己的兄弟叔伯都能出卖,若是让他执掌了定难五州,恐怕我岚州上下生路断矣!所以,三位拓跋大人虽然与我岚州结下了仇,我也要放你们回去,你们拓跋氏族内相争得久一点,岚州这几年的安全就更有保证。等到族长定下来了,估计中原也该安定了,我吴英雄是汉人,自是投靠太平天子,享我的安乐福分。”吴英雄悠悠地说道。他这番话说得直白,蔡克宪、蔡克顺和蔡继奉这三个鲜卑人却信了一半,很符合这时代的丛林法则,如果吴英雄放了他们回去,就算是没有这番话,他们也会猜度岚州纵虎归山的意图。而后面所谓安乐福分的话语,蔡继奉信,蔡克宪和蔡克顺却是不信。岚州军有惊人战力。所谓身怀利刃,歹心自起,吴英雄这个岚州军统帅怎么都不像是安心在汴梁做个寓公的人。
吴英雄却不要他们相信,只要这怀疑的种子埋下去就好,正如他所言,岚州需要定难军内乱,而拓跋氏诸大人也是如此。他话锋一转,又笑道:“三位大人乃是前朝皇室贵胄,”他话语中将“皇室”二字咬得很重,蔡继奉三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连这边郡军将都知道,汴梁的官家会怎么想呢?“吾岚州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因此,大可将三位护送回去,可是,这些铁鹞子贵人和州军,手上沾了岚州军的血,平白放了他们,兄弟恐怕不服。”
蔡克宪听到吴英雄说要将他们放归,心中大定,便沉声问道:“本官想恳请放我亲随,要付出什么代价,金银、战马还是粮草,请吴将军明言,绥州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