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在宋,简单沙场浴血的军汉,都不可能搏出这般富贵的前程,所以连同原来吐浑军出身的在内,各级军将都起了自效之心,把自己的利益和岚州视为一体,议事的时候也格外用心。
“朔州契丹此策甚是阴毒,存的是离间我岚州军与朝廷之关系,坐山观虎斗的打算。”锦帆营校尉郭年附和蔡斯道。
“正是,私劫军粮,形同叛逆,大人还请三思啊!”史恭达面色焦急地躬身秉道。
横阵营校尉石元光沉吟道:“这契丹人的粮草,乃是毒饵,不如让末将联系族中行商,看看能不能想法购置一批粮草。”他出身粟特商人世家,一直和粟特商帮保持着联系。
吴英雄眼神一闪,问道:“耗时几何,可有成算?”
石元光面露难色道:“只需达成协议,用飞鸽传信,次日便可在异地购粮,可眼下朝廷和宋国都严密封锁岚州边境,要将大批粮草输送过来,却是难办。”岚州近两万人口,过冬的粮食不是小数,粮车行迹绝无可能瞒过宋国和汉国。
锦帆营校尉郭年叹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众校尉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辛古、萧九、蔡斯等心腹重奖也皱着眉头沉吟。摆在面前的问题又变成了一个,契丹人的毒饵,吞,还是不吞?
见蔡斯若有所思,吴英雄问道:“蔡校尉,可有良策?”
蔡斯抬头,感慨道:“末将驽钝,没有计策。朝廷何忍,居然以猜度而欲置我岚州数万军民于死地!”
辛古笑道:“若不如此,那就不是朝廷了。”他跟吴英雄坦白了当年那桩祸事以后,整个人都卸下了包袱,话也比以前多了。
萧九也拱手道:“大人,他不仁,我不义,既然朝廷掐我等的脖子,我等取回岚州该得的军粮也是应该的。若是有人兴兵来犯,岚州上下齐心,与他拼了。”
吴英雄点点头,沉声道:“七千兄弟,数万民户,视岚州如靠山,如父母,既然眼下有条路能让大家不挨饿受冻,那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说不得也要闯上一一闯,我意已决,陌刀营、拔山营、凌波营、射雕营、射雁营、横阵营、黑云都由萧校尉统领留守岚州,牙军营、骠骑营、锦帆营、白羽营、驰猎营、踏燕营、高蹄营、解烦营、辎重营随我择日出征取粮。”
众将轰然领命:“是。”
五日后,岚州军在天色未明之前开拔出征,于伏仁轨率白羽、驰猎两营轻骑为前卫,史恭达率高蹄、解烦两营骠骑为后卫,吴英雄自领五营为中军,大军逶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