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了,只是宋军势大,吾等恐怕难得逃出一人。”
呙彦却傲然道:“黑云都成军以来,无不破之阵,今日虽只余八百壮士,却也叫吴将军看看,黑云长剑并非浪得虚名。”说完眼神有些黯然,想是回忆起当年黑云长剑纵横江淮的风光,又道:“请吴将军在此为我监视尾随我军的宋人骑兵,我将率麾下壮士三次冲击宋阵,必定将之击破,第三次冲击时吴将军可率神卫军诸位紧随我后,黑云长剑将返身阻敌,你等趁机进入大山之中,宋人必不能追及。”
吴英雄见他如此说,只得点头。
呙彦看吴英雄的坐骑已浑身淌汗,口鼻喷着白气,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又看着吴英雄怀中的女子,他到不认得黄雯,居然道:“大丈夫行事当有所取舍,一马承两人,必然后力不济,何惜一女子而坏大事。”
他这话甚是突兀,黄雯顿时脸色煞白,花容失色,吴英雄却勃然作色道:“大丈夫连一女子都不能保全,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若不是记着呙彦要率黑云都舍身为自己打开通路,当场便要与他翻脸。
呙彦有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不管吴英雄态度,拨马对跟随在他身后的黑云骑兵大声道:“宋人以诡计破我江南,以致今日之败。我黑云长剑威震天下,三千同袍,却被宋人屠戮。诸君,可愿随我击破敌阵,死得其所,轰轰烈烈,方不堕黑云长剑的威名。敢战否!”
黑云都余下众人皆是骑术枪术精绝的悍卒,眼看受敌前后夹击,又知宋军屠戮降卒,早已萌生死战到底之志,当即齐声高呼:“敢战,敢战!”
呙彦满意地点点头:“我与诸君约,三次冲锋,必击破宋军步阵,以证我黑云长剑之名!”说完放下头盔上的铁质面罩,策马驰到众军之前,黑云都八百骑军在他身后排列稀疏的八列。
吴英雄则和尚余的七十几名亲卫翻身下马,拉开弩箭,一边歇养马力,一边警戒后面远远跟随的宋军。
随着稀疏的骑阵缓缓接近,宋军步卒大阵开始朝天发射弩箭,黑云都人马皆着重甲,这般远处抛射的箭雨实际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久经沙场的重骑兵保持坐骑小跑的速度,快要接敌时才忽然靠拢,紧紧跟随在一马当先,同时不断地在观察宋人步阵薄弱之处的呙彦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