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感盛情。”说完正色对家人吩咐道:“柳御史、吴将军,乃是正人,尔等以后遇到不明之事,须得多向二位请教。”
柳宜听他话中有托孤之意,急道:“吴相,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万不可行此轻生之事啊。”
他这话其实隐隐有冒犯之意,但柳宜急上头来顾不得许多,吴乔也未必会怪罪于他。
但吴乔却似乎被他激起了情绪,慨然叹道:“你说的不错,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吴氏世受国恩,吾身历两朝,两朝陛下对乔皆有知遇之恩,然则乔无德无能,国家日益衰弱,吾却无能为力,眼看大厦将倾,只能徒呼奈何。如此无用之身,不如就此抛却,好叫世人知道我大唐并非主上失德,奸佞当朝而亡,还有忠臣。”
吴英雄在旁道:“吴相,世上无不亡之国,丞相何必何必如此自苦!”
柳宜又接道:“吴相难道当真忍心弃吾等于世上吗?”
吴乔听他说得直率,不由莞尔,沉默半晌,低声道:“吴将军是个实诚人,吾也不欺瞒与你。当年名将林肇仁在时,宋人不能南下而以反间计谋害,老夫心知他是清白的,却无法说动陛下保住林虎子的性命,身为丞相,不能为国家保全栋梁,老夫一该死也。身为丞相,蒙先皇与陛下信重,国家大事皆与吾商讨,却不能令局势好转,尸位素餐误了大事,老夫二该死也。陛下有自焚殉国之念,老夫不能劝谏君王苟且性命为降俘,又不可辜负先帝托孤之嘱托,三该死也。”
说完长期以来积郁在心中的块垒,吴乔的反而好似放下了包袱,温言道:“你二人一文一武,都是难得的人才,可惜大厦将倾,老夫无法再提携你们为江南尽力了。”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柳宜一眼,北朝军汉当国,赵普还闹出过取错国号的笑话,恬不知耻的自称“半部论语治天下”。虽然号称优待文人,但上位者皆是粗鲁人,似柳宜这般文才又怎能有人真正赏识,此人一生怕是埋没了。
看到吴英雄时却是眼神复杂,犹豫一会儿,开头道:“吴将军,吾看天下大势,北朝吞没江南之后,当用兵于北方,不是北汉便是契丹。正是武人崭露头角之时,前些日子吾听到传言说宋主亦曾夸赞将军之勇不在曹潘二将之下。若将军归宋,当有大好前程,只是与我等江南旧臣交往时须得小心在意,勿要落了他人口实。”
吴英雄见他自责甚深,却不以自己殉国而强求他人,叮嘱自己时隐有尊长嘱托爱护晚辈的风范,不由得鼻腔微酸,他脑中念头转动,又道:“虽然主上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