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左钥的手微微颤抖着握在一起，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我的孩子……真的还活着吗？”
陆千舟点点头，给予了左钥最大的希望。
“是，还活着，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当年的事情给我再详细地说一遍，凡是你能想起的细节，都告诉我。”
左钥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陆千舟握着她的双手，无声地支撑着这个脆弱的母亲。
“顾暖是我们领养的孤儿，你知道的吧。我和顾森结婚多年却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医院的检查结果告诉我是我的身体原因，很难有孩子……我原以为这辈子真的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大概是福报吧，暖暖二十岁那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左钥颤抖着回握住陆千舟的手，眼底的色彩浓烈。
“当时从医院里出来时，我还记得看着那张黑白的B超照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了。只有她，唯独她成了我那一刻的世界里唯一的光。那是我的孩子啊，她就在我的肚子里。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时候是这样幸福的感觉。顾森和我一样，兴奋得恨不能昭告天下，连暖暖都替我们高兴。”
陆千舟皱眉，但没有插嘴，静静地听左钥回忆往事。
她可不信顾暖是真的替顾家夫妇高兴，否则也就不会搞出那么多事情来了。
“从孕期到生产，我的孩子都很健康，粉粉嫩嫩的一小团，看得我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了。
你知道吗，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再深也看得见底的清水一样，所以我们给她取名‘清’，我的孩子叫顾清。
本来我们要给孩子办满月宴的，谁知去选日子的时候，那位大师却告诉我们，这孩子来之不易，暂时承受不住太多人气，需要静养待到十岁之后才能露面。
我实在是太害怕孩子出事，所以便听取了大师的意见，直到清清出事，我也没能让她出现在别人的眼前过。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她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着，对吗？”
左钥泪流满面地说着，一直以来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悔恨随着眼泪迸发出来。
十月怀胎的孩子无异于就是她的命，当顾清早夭的那一刻起，左钥的命就去了半条。
陆千舟抬手拍了拍左钥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你是个好母亲，只是……”被人蒙骗这样的话陆千舟实在是说不出口。
因为左钥一定会把错误都揽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