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恶劣!”
谢玄笑道:“这能怨谁,谁让你当时不肯与我们一块去烂柯山。”
几人到青浦渡石坪时,除了自家看护舟车的仆役,已经有了一个瘦高女童提前守在那里,眉心有一枚红痣。上前脆声道:“谢相公,我家女郎这就要到了。”
远处有“呦呦”兽鸣声,几个少年齐齐走到崖边,山风扑面,就看见飞石外的云雾猛地翻涌下,有一只白鹿破云而出,上面坐着一个道装女郎。
白鹿疾行几步款款落在飞石上,缓步走下。用力跺了好多下鹿蹄,把粘在蹄上的碎云絮抖落下来。女郎翻身下鹿,日头升起后照在女郎身后的飞石上投出深色的轮廓。一个身穿月白色道袍、戴着防风的帷帽遮住面庞的妙龄女郎娉婷而立——
坪边的植着的山花串串悬垂,花枝在地上形成斑驳树影,宽袖低垂的道冠女郎就立在花荫里,见谢玄他们抬眼朝她这边看过来,就从容摘下额上的帷帽,走出几步,立在阳光下,夏袍单薄,阳光透过道袍在鼓荡的山风里勾勒出一个高挑的少女形体,能看出腰肢轻束、一双腿修长。
隔了好远还背着阳光,面目尚看不大清,窈窕的体态就已诱人。坪上的几人都有点失神,连罗织都有些贪看。
道姑轻声喊:“谢郎君?”
闷葫芦周洛笙低声说了句:“极品。”
袁若木以心声道:“南方之行务必带我。”
女郎的侍婢把白鹿牵走。谢玄横了身后两人一眼,和几人迎上去。
烂柯山那晚月夜朦朦,李卓吾只觉得这女郎美,到底怎么美却没看清楚。这会在初晨阳光下,纤毫毕现。薇姑肤白,露在交领道袍外的一截脖颈颀长,说是羊脂美玉也绝不夸张,脸色又透着健康的绯红。女冠道髻,刚摘下帷帽显得头发有些凌乱。尤其是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
当然,这番欣赏就纯粹如名士赏花,有观敬之心而无亵玩意。首先是这女子身份,清河国王氏也是六国境内几大修行世家之一,出身名门。其次是自家修心,雅趣和恶俗就在一念,不可混淆。
几人返回湖心自雨亭,落座闲话。谢听棠吩咐自家的下人,可以上宴了。
日头渐高,即使是山顶暑气也开始转盛。谢家的随从是个家养老奴,臂长过膝,叫做朱獳,笑眯眯凑过来问:“少爷,要不要老奴用点小手段,落点雨水助助兴?”
谢玄思量下,“不必了,待会要吃鱼脍,暑气衬鲜,水汽太足了反而不美。”转头看向薇姑,“幼薇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