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好吃的佐料吃。”
“啊,吃生肉啊。不会有小虫吗?”倒腾正紧的脚步声一乱。“先生说过天地万物都带有小虫,一碗水就有四万八千虫,小虫会从肚子里长出来,所以要吃熟食。”
“罗织记得很对。只是鲥鱼物净虫少,处理了可以吃。”
安静一小会。
“先生,虫儿少也是有虫,吃完鱼脍咱们得吃顿火锅吧?”
先生无奈,“火锅又不能解决小虫的问题,还不是你嘴馋。”
“世界上怎么会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不吃。”
……
翻到山巅,身外就是一望无际的云海,远近山峰冒出海面,像一座座孤岛。
两人要去的目的地并不是脚下的这座山峰,而是云海远处的那端一座比脚下这座更高的山,两山之间有一道索桥相连。索道本身并不稀奇,只是极长,遥遥架在云海上,飘飘浮浮。
两人过桥。
先生大袖,罗织青裾,山风鼓荡。罗织玩闹,刻意加重脚步,索桥就随着两人脚步一上一下晃荡,幅度极大,年轻先生也不以为意,身体配合随着桥面高低起伏,两人都行的稳稳。
对面那座山连着周围远近八座山峰,统称为承露台,相互接着高低索道。每个山头都修建了山道,供不能修行的下人日常修缮维护和运送物资。罗织两人每年都不会直接去往中心的山头,而是会先落在脚下这座山峰半山腰,然后步行登山过桥。罗织曾问过先生为什么,先生答,脚下的卿虎山半山腰有一汪清潭的水声好听,他爱其声雅。至于步行登山,是不想错过路上的好风景。
比如某年雨中过索桥,比如此时的“海上”升圆日。朝日流曦,云潮易色,遍染群山,脚下的索桥在云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山下这时候已经是黄日半悬,可是在这云头山颠,日头恰恰刚冒到云海上。天底下只有一个日头,但高度不同,同时同物,眼中风貌也大不同。
长长索桥才走到半途,目力之外的索桥还是条细线,山上已经传来了远远地喊声。是谢家的子弟谢听棠,“卓吾啊卓吾,可让我们好等——”
紧接着是这个小圈子里的主心骨谢玄开口:“怕什么,等他来的再晚些,一步步走完这索桥。才好有理由叫他吃酒。”
袁家子弟袁若木善谑,“索性走的再慢些。一直听到咱们吃喝几日后离席,他过来赶个残宴。如果吃的也慢,等咱们明年再过来,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