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厅堂的时候,福多多强行挣脱开了余世逸的手,并往后退了一步,走在他的身后。
见此,余世逸有些不悦的拧起眉头,嘴角翕翕,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带头走在最前面。
在厅堂口,有机灵的小丫鬟见余世逸、福多多他们逐步的向厅堂靠近,忙不迭的去通报大太太。
大太太得到消息,冷哼了一声。
四太太察觉到大太太不高兴,即使她再想讨好,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去触礁,遂而安安静静的喝茶不说话。但她娘家的小姐却不这么想的,不住的轻轻拉扯四太太的衣角,低声问道:“姑姑,你怎么不劝慰劝慰大太太?”
四太太横了一眼,恼怒的低声呵斥道:“你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能懂什么?这里面弯弯绕绕可复杂多了,好好的管好自己这张嘴,别到处惹事生非,败了我柳家的名声,知道吗?”言语十分的严厉。
四太太娘家的姑娘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应是,可眼底却闪现过些许阴骜和不认输。
她原本是柳家正正经经嫡出的大小姐,可就是因为父亲宠妾灭妻,致使母亲被妾室陷害,导致最后被无情的休弃。
可怜的母亲为保她嫡出的名分,在被休离的前一晚,自缢在房中。
她永远都记得阴雨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母亲的小院静谧地可怕,不见任何的声响,就连丫鬟仆妇都不见一个。
当时她十分的年幼,只有六岁,起床梳洗后,欢欢喜喜的去向母亲请安。
可当她推开房门后,没有见到往日里对她露出温柔笑意的母亲,而是披头散发,一身鲜红嫁衣,双脚悬空,往外吐露出长长舌头,面目十分痛苦,并且很恐怖的死人!
她吓呆了,害怕得连连后退,失声惊叫。
可无论她怎么的喊叫,那院子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响,有的也是偶尔风吹动着落叶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极度害怕的躲藏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一躲,她足足躲了一年之多。
等她终于敢鼓足勇气踏出房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母亲已死,而且就是死了,柳家也照样休弃,而她也因为母亲的关系,从高贵的嫡出变成了低贱的庶出,被仍在了偏僻的郊外庄子里,任由自生自灭。
在庄子里,她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人暖,更明白了,什么都是浮云,只有实实的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