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有规定,舞勺之年上的男仆是不适宜再住在内院之内的,也不许擅自走动,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形或者主子有特令的情况下,才许在院内逗留,但也只能在准许的范围之内,否则轻者杖打出去,重者就是一律杖杀。而文竹今年已有一十二岁,属于舞勺之年,又因福多多前些日子住进福寿院内的缘故,是要搬离出去的,且后院往往一般晚上亥时下钥,隔天凌晨卯时开启,他卯时三刻过来,算是对福多多很是的恭敬了。
见此,福多多对于文竹十分的满意。
让春福搬来绣墩让他坐下,福多多含笑的问道:“你在外院已有一些日子了,可有什么异状吗?”福多多觉得内、外院是密不可分的,如外院有何事发生,必会多多少少影响到内院之人。相反,内院也是这个道理。现在,福多多对内院虽算不上一切皆掌握手中,可一些的信息量还是有的,唯独对外院一无所知。而此刻,福多多的时间并不充裕,也不跟文竹打哈哈,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自昨晚福多多嘱咐之后,文竹就猜想着福多多会问他些什么,以为左不过是询问有关大少爷的生活起居,却没想到她会单刀直入的问外院的事宜。他听闻之后,微微的愣住,可也很快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异状倒没有,只是谢总管和张管事最近有点磕磕绊绊不断,其他一切如常。”
闻言,福多多蹙眉思索,沉吟道:“知道是为何吗?”据她所知,谢总管是谢妈妈的丈夫,张管事则是张妈妈的,前者是太夫人所留下的人,余令轩一直以礼相待,后者却是大太太的,都说婆媳是天生的敌人,因此她们手下的人互相挤兑,看不过眼,也是没有道理的,可老话却说见面三分情,这当面锣,对面鼓的,要是轰轰烈烈的闹开了,岂不是让底下的人看笑话?
窥一斑而知全貌,这句话福多多自来这古代之后,就一直牢牢的谨记在心里。她觉得这件事情,绝不像文竹所说的两位管事只是磕磕绊绊的这么简单,而是大风雨之前的小雨滴,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如果她猜测得没有错的话,想必大太太是连外院也想要掌握在手中了,张管事得了准信,才会如此张扬的与谢总管对着干,引起一系列的争锋,而谢管事未必就是被动的,他的背后要是无人支撑,恐也不会与当家主母抗衡,一定是大老爷有意放口风,而大老爷如此与自己的发妻过不去,四姨娘的功劳定是逃不了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
文竹摇摇头,说道:“这小的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