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阴冷了。进屋看见床上坐着的女子,唇色苍白,脸色已如常人,神情眉宇间似藏着满满的担忧与自责。
“王爷。”女子声音里带着惊喜与爱意,叫得十分甜腻。
“听说你醒了……”
李泽叡还未说完,床上的女子便喜悦问道:“所以王爷立马来看玉儿了,对不对?”
李泽叡默言,视线早已冷漠地看着窗外的一尖树梢。
“王爷?”高玉已从美好的痴想中,苏醒过来,“王爷可是怪我,认定是我推了你的心上人戚奴儿入湖中,险些淹死,是吗?”
李泽叡闻言冷眼扫了她一眼,随即又立马转移视线。
“那王爷又可知,”高玉冷哼,“可知是我第一个下水,狠狠拽住了正在下沉的戚姑娘,救了她仅存的一口气。”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感激你吗?”
“王爷说话何必如此?这就装不下去了吗?昨日去见陛下,怎的今日还未听见王爷入主东宫?你算计我,算计高家,算计我姑母,你以为我会不知?”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们就无算计吗?”
高玉本以为他会服软,看在高家对他还有利用的份上,语气缓和一些。她不敢奢求李泽叡能用夫妇间存有温情的语气同她言语,但不愿也不喜李泽叡用敌对狠戾的语气。
“是她诱我到湖边,也是她故意摔入湖中,这一切都是林焕焕故意做的局!你为何不信?”
“闭嘴。”李泽叡再忍受不了她,“昨日之事,已有因果,你是怎样恶毒心狠之人,府中上下甚至宫里,皆有耳闻。”
“不!不是,李泽叡你害我!我定要给父亲告状,和姑姑说你的狠毒!”
“来人,守住王妃,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
“你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女,我身份高贵,你不能锁住我!”高玉已近疯癫,“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待你真挚,竭我全力帮助你,你为何不肯给予我一丝怜爱?你可知那日我得知你从未宠幸过林,不,戚姑娘时的喜悦?这样便公平了,公平了……”
“你且好生休养着。”
丢下这句话,李泽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毫无眷恋可言。
“王爷定是生我气了,我不怒,不怒,他一定对我有留恋的。你看,他方才的语气变了,他要我好生休养。”
高玉疯癫地拉着一直伴在她身边的老侍娘的手,一个劲地重复解释着。那老侍娘只得连连点头,佯作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