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焕焕一进马车,便闻见古木沉香的味道,其间夹杂着一股海棠淡香。
李泽叡松开了她,只是没想到焕焕站立不稳,他松手后直接摔在马车上,幸好马车里铺有羊毛垫,双膝跪地的瞬间,焕焕并未感觉到疼痛。
宽大的马车里,设有黑檀小木桌,红木小柜,还有一张同床差不多宽的坐塌,上面放有金丝棉被,瓷枕一对。焕焕打量完马车里的大体装饰后,索性坐在垫子上。
车里只有一张坐塌,她是断不会腆着脸和李泽叡坐在一张塌上的。
“坐过来。”
焕焕感受到李泽叡阴冷的目光,听出他语气里隐隐的怒意。但她不怕他,对他施号命令的言语并无动作。
“垫子脏。”
李泽叡又冒了一句。
焕焕知他意思,欲作解释拒绝,忽而马车一下震动,焕焕未坐稳,整个人随着马车初行驶的颠簸,横倒在车里,要命的是,还不可扼制地滚了几圈,直滚到李泽叡的黑绒鹿皮靴处,才有了抓物。
意识到自己正狼狈不堪地抓着李泽叡的双脚,焕焕立马羞红了脖子,但她不敢松手,唯恐又受力倒滚回去。
马车平稳下来,焕焕才松开紧抓着李泽叡双脚的手。双手支着地面,坐在李泽叡脚边。
李泽叡看着焕焕羞红的耳尖,狐狸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的眸子对上了自己,连忙别脸,伸手拍了拍坐着的软塌,示意她坐上来。
焕焕领意,甩了下手,淡漠道:“不必,我都在垫子上滚过了。”
焕焕以衣服被弄脏为由,拒绝同他坐在一张软塌上。
李泽叡默言,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焕焕的注意力还在马车上,见马车顶上悬有一盏油灯,灯罩上画着的是四大美人,忍不住咂舌道:“这灯真好看。”
焕焕本以为李泽叡会回复她一声“嗯”,或者“哦”之类的,不料他却只语不发。焕焕觉得气氛怪怪的,李泽叡好似不高兴。为缓解沉闷的气氛,焕焕只得故作轻松,胡言胡语。
“你说,寻常珠子透过烛光也能发出那种奇幻的光芒吗?”焕焕看到这暖黄的烛光,便想起方才高楼上,南烬尘为她点的一盏星,忍不住笑颜,语气都变得欢快了些,还在自顾自地言语道,“早知道那日拜师,就该收下那颗珠子,寻常来照照烛光也好玩。”
焕焕楞楞地看着那盏灯,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泽叡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微垂的狐狸眼,以及左手食指接连地点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