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触目惊心!
只见焕焕的左脸有一道足两寸长的血淋淋伤疤,还夹杂着破碎的血肉,狰狞不堪。
伤口仍在沁血,左眼滑落的泪水滞留在伤口处,痛彻心扉。她想父亲,想父亲用温暖的大手摸她的额头,对着她的眼睛笑着安慰她;想念没心没肺的哥哥,牵着她的手去春风楼听曲喝酒……
沁娘到底是年过半百的人,见着焕焕脸上那道骇人的疤,便知是王妃的手笔,不由得摇头哽咽,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拉着焕焕坐下,找药小心地敷在焕焕脸上。
焕焕嘴里含着蜜饯,眼神空洞地看着墙面,一句话也不说。
玲儿在旁边替她打理床铺,拾起枕头,发现小姐的匕首不见了。忧声问道:“小姐,匕首放哪了?”
“不见了。”焕焕无精打采地回道。
沁娘见她心情好些,肯说话了,便急忙接上话,道:“小姐可需沁娘为你带一把匕首回来?”
李泽叡只许沁娘出府,蜜饯吃食都是交由沁娘照料。
“我不想要匕首了,我如今只想活着,能快活地活着。”焕焕垂眸,伸出手指,轻抚左脸处理完毕的伤口,轻声道,“沁娘替我找些除疤的药物吧,我不想让哥哥回来看见我如此可憎的脸。”
沁娘为人老道,行事乖张,是王府的老人。自是不谈焕焕的伤疤,转题问道:“常听小姐唤哥哥,还不知小姐的哥哥是怎样俊俏的神仙。”
玲儿在一旁听沁娘同小姐讲自家公子,心里直骂沁娘是个没眼色的,专挑小姐的伤心事儿。正欲转个话题,便听小姐朗声一笑,说道:“我哥哥是个傻子,却是最好的人。”
“哦?”沁娘见她脸上有了神色,舒了口气,继续问道,“为何说公子是个傻子?”
焕焕神色凝重,缓了好久才冒出句:“他太真诚了,我和他一样,都是傻子。”
见气氛变得沉闷,沁娘不敢再搭话,起身打开屋内紧闭的窗户。
玲儿没好气地看着沁娘,只觉着她恼人,支她出屋去。伸手拉起小姐的手,轻声问道:“小姐的脸可还疼?嘴里的蜜饯还有吗?”
“玲儿,哥哥出使西域多久了?我记得海棠花开得正艳时,他便骑着马跟着使团走了。”
“两年多了。小姐记混了,公子出使离开时,海棠花才有苞朵。”玲儿紧紧握着焕焕的手,认真地回答道。
沉默,又是沉默。
焕焕的眼神又空洞起来,只看着那面墙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