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走亲戚的时辰还没到,所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载着容成爅和苏瑾安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一夜没睡的苏瑾安此刻放松下来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她的身子随着车身的晃动微微摇摆,头也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看起来像一只快要睡着却偏要撑着的小奶猫。
梅府,院子里的雪已经打扫干净了,主子们刚刚用过早膳,小丫鬟和粗使婆子们应当都去厨房用饭了,院落之中一片寂静。外院有一座独立的小院子,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三个大字:闲人居。这里是梅老爷平时看书的地方,如今里面只有梅老爷和苏沐,两人正坐在黄花梨木的矮榻上对弈,棋盘上的落子不多,也没有激烈的厮杀,此刻的梅老爷手中正拿着一颗黑子把玩,一点都没有要落下的意思,他眉头轻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此事可大可小,关键还得看二皇子站在谁的角度。”梅老爷盯着棋子对苏沐道。
苏沐将昨晚院子里的动静向梅老爷解释了一番,顺便听一下梅老爷对此事的看法。在听到梅老爷的观点后,苏沐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小婿也这么认为。”
“有件事之前没有告诉过您,五年前皇上让二皇子去淮岭历练,正巧碰上南垣潜入城中,当时夫人领着孩子们躲避,途中被冲散了,那时清儿和安儿遇到了受伤的二皇子,当时是安儿救了他。之后二皇子在淮岭待了一年多,与几个孩子有几分交情,我想二皇子既然让安儿以男子的身份入宫,便算是站在安儿的角度了。”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五年前,安儿才九岁吧。”梅老爷有些惊讶。
“是呀,那时我也不敢相信是安儿救了人,但事实确是如此。因为当时还没有人知晓安儿的存在,此事便一起被瞒了下来,外人都以为二皇子看中清儿,其实他对安儿的态度与对清儿无甚差别,家里的几个孩子只有清儿与安儿以姓为名唤二皇子为‘容成’。”苏沐将当年的事简单和梅老爷说了一下。
梅老爷听了苏沐的话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如此看来有这么一层救命之恩的存在,安儿想要平安回来不是什么难事。”
“苏沐啊,你回京有三个月了吧?”梅老爷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是,三个月又十二日。”苏沐答道。
“你现在身上还挂着‘镇边副使’的职位吧?”
“对,虽然是去年初领旨回京的,但路途遥远回京后已经是四月了,当时述职之后原本让我补的兵部佐司马的缺一直没有下来,于是我便告假回去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