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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这支,要那支金累丝衔珠牡丹花簪。”钟小娘的视线看向梳妆台上那支有些夸张,又略显奢侈的簪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安妈妈将已经拿在手里的钗放下,伸手去拿起那支做工复杂的花簪,在苏小娘发髻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戴上。
她为了这次生辰宴,可是下足了功夫,样样都挑选的最华贵最精致的。
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司马黛凝,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苏小娘,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呦!我最美的阿娘,你倒是捣腾好没有?不就是去参加个生辰宴吗?你至于搞得像是去相亲一般吗?”
这司马黛凝除了牙尖嘴利,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吃货。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她那不文雅的吃相。
“蠢丫头,你懂啥?今天去的都是达官贵胄,我可得好好露露脸,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顺便为你寻一门好姻缘。”
“阿娘,你就这么着急赶我出门吗?我才几岁?再说,这事哪里轮到你说了算。有嫡母做主当然是嫡母亲力亲为,没有嫡母也是父亲盘算,你做不了这个主。”
司马黛凝今年实岁十三,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纪,虽然性格粗鄙了些,但却出落的像一朵出水芙蓉般娇嫩漂亮。
若是在旁人家,像她这个年纪,正是论嫁的大好年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这一系列的繁文缛节下来,时间就像指缝间的流沙一般,不知不觉就悄然离去。等一切确立下来,正好就已过及笄,恰到好处。
可这司马府里,还有长女司马黛媱,嫡女司马莞笙在头上压着,是没这么快轮到年纪稍小的司马黛凝。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苏小娘连妆也不顾得画,转过身来,把视线移到司马黛凝身上,手里拿着一片口脂,指手画脚生气道:“你说那黛媱,早就过了及笄,论嫁之事却连点影儿都没有。你父亲忙就罢了,她钟葭芸整日里闲着,也不知道张罗着点,不知道是真舍不得,想让黛媱留在她身边当老姑婆,还是眼高于顶?她们母女想作死,还非得拉着我们垫底,真是气死人。”
“阿娘,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你亲自去牵线搭桥。若黛凝真到了论嫁年纪,你大可禀明父亲,让他差媒人张罗便是。”
“媒人?嘿嘿!媒人牵的线,都讲门当户对。凭你的身份地位,找来的,要不就是哪家庶出的公子,甚至是庶几代直不起腰的,或是落魄穷酸的秀才。即便捡漏,也是小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