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姑爷回来了。”夏书朝着屋里头叫。
正在做衣裳的良蕊忙起身迎出来,就见谢桂荀已进屋了。
她上去接他脱下的披风,边整理边柔声询问,“这次可还顺利,先别忙着歇息,换身衣裳去,我我们一道去给母亲请安。”
谢桂荀轻轻嗯了一声,抬起手任凭妻子为他更衣。
二人成婚三个月了,婚事是谢老太太定下的。
谢桂荀是奉恩国公三房的嫡长子,三房在老家从商,两地不是大事皆是书信贺礼往来,眼下送了个英国公府姑娘来,可把三房给高兴坏了。
谢桂荀低头看给她整理衣襟的良蕊。
是个很温顺的姑娘,从掀开盖头起,就是这般不卑不亢的模样,孝顺公婆,礼待弟妹,还帮着料理商行的事,对他也是极其迁就的。
新婚头几日他有点过了火,良蕊也不计较,一味的任凭他做主。
“怎么了?”良蕊仰头看他,双手环着他的腰间,靠着他怀中,不好意思笑笑,“昨日在母亲那处贪嘴多用了两筷子,因此闹的没睡下去,又怕突然起夜惊了母亲院子,是不是瞧着憔悴了?那我去上点胭脂遮遮。”
良蕊上妆的很快,大抵就把眼底遮遮,二人就一道去正堂见母亲万氏了。
万氏是极其喜欢这个儿媳妇的,“荀哥儿,今年你就少出去办差事,好生陪着良蕊,给她添个小玩伴也是好的。”
三房走商,谢桂荀时常一走就是七八日的,如今大婚了,不似从前一两月不回来,都是在周边办事的。
出了正堂,良蕊挽着谢桂荀胳膊小声说:“夫君不必讲母亲的话放在心中,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被我左右,我还想听夫君多给我讲讲外头有趣的见闻,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家里,一月能出一次府邸就很开心了……”
谢桂荀是知道良蕊为何嫁给他的,看似门当户对,甚至算是高嫁,但在他心中,士农工商,若不是京城的二哥谢竹盛胡闹,他肯定不会娶得这样好的姑娘。
他觉得,良蕊应是对他有怨言的,只是从不说,从不提,对谁都是一派笑眯眯的模样。
“孩子我也不着急,反正总会来的,夫君不必多想。”良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见他不回应,就看他,“怎么了,可是商行出事了?”
“没有。”谢桂荀握住良蕊的手在掌心,“到底是委屈你了。”
委屈你嫁给我这个只会做生意的少爷,不能陪你吟诗作对,对酒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