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琪琅走上前,盯着两个长辈,几乎厉声道:“你们当初为了让罗家活命,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了顾舟月,逼得顾舟月被五马分尸,慎敏的亲娘四处逃命!”
想着章嬷嬷临死之前的话,罗琪琅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轻颤。
他嘶声,“你们知道不知道,若不是当年张家的二太太恰好路过,慎敏或许都死了!顾舟月的妻子九死一生才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倒在了路上,死之前祈求路过的张老太太收留那个孩子!”
罗琪琅捏紧了手指,死死的盯着跟前的两个人,紧紧拧眉,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语带质问,“你们还想瞒着我!”
罗学丝毫不顾罗琪琅的责骂之声,抬手夺过罗杭手中的玉佩。
他慎重道:“此事就我们三人知晓便是,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慎敏是顾舟月的遗孤,否则侯府顷刻覆灭,还要连累英国公府一起倾覆。”
“此事瞒着慎敏最好,就当从未发生过。”罗杭也附和的开口。
他盯着跟前压着怒火的儿子,“顾舟月和宛央十七年前就死了,更加没有什么孩子,慎敏就是英国公府邸的才认回去的嫡孙小姐,明白了吗?”
罗琪琅还能说什么,见着被罗杭捏着的玉佩,伸手道:“此物是慎敏父母唯一留给她物件了,莫要毁了。”
“此物留着就是祸害。”罗学坚决要毁了这东西,他跟罗琪琅好好说:“阿琅,你绝对不可妇人之仁。”
罗琪琅只是道:“这是慎敏父母唯一留给她的遗物了。”
罗学眸光深邃,微微冷道:“难道你想日后慎敏凭着此物自个查到身世?把侯府当做杀害她父母的罪魁祸首吗?”
罗琪琅摇头,和罗学说:“当初即便不是三叔甩锅,成王败寇,顾舟月也是死,且早年间陛下就已经赦免了当年跟着厉亲王造反的人,不过贬成了平民,三代之内不能入仕,即便日后……”
他还是不想对慎敏太过残忍了。
罗学盯着侄儿,语气不免加重,“罗琪琅,你是侯府的世子,既知道了这些年天家对侯府的态度,就不能允许任何侯府安危的因素存在,明白了吗?”
他见罗琪琅岿然不动,冷冷的盯着他,厉声道:“他日这东西落到你对家手中,你连最后保护慎敏的权利都没有了,明白吗?”
罗琪琅目光一闪。
道理他都是懂得,可是她还是不想对慎敏太残忍了……
眼下,罗学已经不是和他商议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