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慎敏就悄悄地从罗淡烟的院子无声无息的了离开了。
半夜突如其来一场大雪,冷的她一个寒颤,挂在回廊处的灯笼被寒风吹得摇摆,慎敏搓了搓肩膀疾步朝府外去。
侯府大部分的下人都是认得她的,有些还在值夜的婆子丫鬟还笑着同她打招呼,巡逻的侍卫都换成了罗琪琅的人,对这位完全是随便走的包容。
从角门出去,慎敏被冷风吹得鼻尖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着实冷的她狠狠吸了几下鼻涕。
她慌着回英国公府,若等着早间贤蕊去张老太太那处请安,张老太太没有瞧着她,细细的一问,恐怕就兜不住了。
昨日发生的事,最好永远都不要被翻到明面的好。
出了黑黢黢的胡同,外面慢慢有些光了。
慎敏低头哈气搓手的动作一滞,目光复杂望着走过来的少年。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昨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到底那里没有听清楚,需要我全部说一次给你听吗?”
肩头落上厚实的斗篷,慎敏立刻就要扯掉。
罗琪琅忽而开口:“这是母亲给你做的。”
慎敏拉扯的动作顿住,低头见着针脚确实是白氏的,心情复杂。
罗琪琅则是静静的开口,“母亲果真比我明白你些,用的都是你受得起段子,里面皮料瞧不见,不是打着灯的行家是瞧不出真货色的,别辜负母亲一番心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母亲做了许久的,原想在你随着贤蕊到府邸走动那日亲自给你的,结果你没来,我想代劳,她又恐生出什么对你不好的言语,就想让烟儿去,结果那丫头这几日风寒了,倒也是老天觉得母亲辛苦,把你送过来了。”
慎敏一时无言。
她是很喜欢惠氏的,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到侯府,让罗老太太误会她是英国公府邸正头姑娘,扯着棍子揍小罗琪琅,她被吓得只知道哭。
而后罗老太太晓得打错人了,还有点怨恨她只瞧着她打小罗琪琅,反倒是惠氏一直耐心哄着她,还拉着她去玩,还让勇毅侯罗杭抱着她举高高骑大马。
俊俏如玉的少年慢慢给她拢紧斗篷,将系带给她弄好,见姑娘眼神柔和下来,眼带促狭,轻轻的笑了笑。
他打趣起来,“怎么,不说讨厌我吗?她可是我母亲,你喜欢我母亲,她难道就是不是侯府的人了?难不成真是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惠氏这位亲娘,自打他记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