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日的阳光从窗棂拼命挤入。
阮千朝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满是陌生,灰蓝色的幔帐,挂钩上不似寻常的助眠安神的香囊,反倒是挂着穿翡翠玉环,身上的被褥也厚的让她动弹不得。
她有些热,手动作间才发现身侧有人正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脑袋枕着胳膊肘正在睡觉,依旧是昨夜那风驰电掣找麻烦的衣袍。
大火里面走一遭,脏兮兮的不成样子。
陆简之感觉到细微的动静,就睁开了眼,见着苏醒的人,握着她的手用力两份,附身去触碰她的脸颊,确定不烧了,才松了口气。
他道:“朝朝,睡吧,我不走,可要吃些东西?”
阮千朝侧过脸抵触他的接近,扯回手慢慢起来:“小楼呢?”
她环视置身的环境,慢慢要撑起身子。
“这是我的院子。”
陆简之帮她起身,在她身后塞了两个迎枕:“院子被烧了大半,桂妈妈过去安排了,小楼骂骂咧咧大半夜又给你做了些吃食,被我弄去休息了。”
阮千朝见给他倒水过来的人,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所以,这里就是陆二少爷和那些胭脂水粉颠暖倒|凤的床,难怪睡得怎么不踏实。”
“你睁眼就要闹两句是不是?”陆简之看她,觉得她脸颊红红的,不放心的拿着手背去摸:“你再睡一会,我去让大夫过来再给你把脉。”
说着,陆简之又从怀里把那根簪子摸出来。
昨夜的火屋子全没了,只有这支簪子。
“你喜欢,以后我多给你买。”陆简之给她放在手边,想了想,还是道:“昨日我姐姐——”
“我有些冷。”阮千朝抓着簪子开口看他。
“还冷?”陆简直摸了摸被褥,这都给她多盖了两床被褥了。
但晓得这人身子羸弱,他便是把烧着的炭盆弄了过来:“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食来。”
阮千朝盯着手里的簪子,随后轻轻的一丢。
簪子被送到炭盆。
陆简之蹙眉,看向阮千朝,语气瞬间冷了很多:“阮千朝,你这是要给脸不要脸了?真觉得我不敢撑着你病要你命是不是?”
“是我把着婚事想的简单了。”阮千朝看名义上的丈夫:“陆简之,你说的对,之前我们说的话都不用作数了。”
陆简之看她,拍了下额头,无奈道:“昨夜是我错了成了吧,你这样闹有什么意思?安心养你的残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