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琪琅回到学堂已五日后。
眼下已经入秋,空气带着丝丝的冷意,窗外的银杏也随风时不时落下。
见那头拿着他带过那方墨使劲磨来分给几个人的慎敏,罗琪琅简直是心疼的厉害,目光看向她无奈的道:“慎敏,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
“可我已经磨了,这个写字漂亮些。”慎敏给贤蕊倒出来许多,和斤斤计较的罗琪琅说:“你都带来了,就是用的。”
张之瑾也在那边不怕死的招手:“慎敏,给我也弄点,让我感受感受这什么墨能写出世子爷那般瑰丽的文章。”
罗世子正要让他滚,那边的慎敏已经快一步点头:“好。”
张小公爷心情不错的瞧着吃瘪的罗琪琅。
会有收拾不下了的人?这不,罗琪琅死穴不就在他家里,他想说二都不敢当着这说一的小祖宗翻嘴。
罗琪琅被慎敏的大房气的扶额。
也罢,磨的开心就成。
旁边的罗州简直心虚,因为是他今个拿错了墨,这方墨世子爷可珍惜了,连着侯爷求他拿出来用用都不愿意,此前罗淡烟偷偷拿出来玩磕坏了一个角,惹得世子爷把家里小姑娘给骂了一顿,还弄去跪了祠堂。
换成这位姑奶奶,就是随她高兴了?
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慎敏给每个人都倒了些,才走过去给罗琪琅研磨,轻笑着说:“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啊,谁用才是关键,我就大姑娘给的多了些,生气了?你要计较,我记得老太太库房也有个差不多的,我去给你求来怎么样?”
罗琪琅给她个冷笑。
以他对张老太太的了解,他但凡敢给这个人点脸色,那老东西必然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他都不用去想了,这人敢去要东西给他,张老太太绝对就是一句“他这点东西都给你计较,侯府是穷疯了?”
罗琪琅想起小时候给这人打架,张老太太一句,‘不喜欢他就不理他了’,这死丫头活生生半个月没搭理他,还是他亲自去张老太太哪里走了一圈,第二日这丫头才蹦蹦跳跳的过来。
不过称呼也从琅哥哥变成了罗大爷。
问她,这人就抿嘴笑着和他说:“因为娘说了,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下人不能和主子置气。”
那是他第一次想掀了张老太太鹿鹤堂的房顶。
从那时开始,他就隐隐觉得小丫头有点疏远他了,很淡很淡,但是次次都惹火的时候,她总是会先退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