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族学之中。
贤蕊正写着赵夫子布置课业,就听着耳边小小的喷嚏声,帮她研磨的翡翡小小声说:“奴婢说慎敏姐姐风寒了,她还非说是有人在骂她呢。”
慎敏捂着嘴站在门外头吸鼻子,接过醉霞的手绢又是几个喷嚏,眼眸都带泪了。
“可别风寒了,瞧瞧你这穿的,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就一件夹袄,别在这伺候了,先回去吧,省的一会晕过去吓着主子们了。”醉霞摸了摸她的脸颊,蹙眉呀了一声:“怎么有点烫,莫不是发烧了。”
“你别乱说。”慎敏顿了顿,又是两个喷嚏,摆摆手让她不必担心:“估计是昨夜吹了下风,我晚些回去吃点汤药就好了。”
醉霞忧心忡忡:“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慎敏摆手,感觉好些了,才走进里头,在后面小兀子坐着。
罗州递过去杯热茶,替自个不能过来的少爷关心起来:“可不舒服的厉害。”
“你们别一个个都排着队咒我生病。”慎敏压低声音,啜了口茶,唔了一声。
罗州乐道:“姑娘最喜欢的碧螺春,伯爵府才到的,您拿一罐回去吧。”
慎敏颔首微笑:“不必了,太贵重了。”一罐就当她一年的月列了:“以前跟着罗大爷喝过也就知足了,哪能天天喝的,若以后非这个不如口可不好。”
罗州干干笑两声,心道:你要喜欢,大少爷能让你喝烦到吐。
慎敏埋头在膝头打起来瞌睡,听着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感觉比安神香都助眠。
临近午间,赵夫子说下学了,姑娘们可以先走了。
慎敏便打起精神,过去帮贤蕊收拾东西。
听谢竹盛叫他,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就见罗琪琅担心的目光,正在询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对他笑了笑,却是忍不住又是个喷嚏。
坐在最前面的张之瑾便道:“若是真的着凉可别耽搁了,省的老太太担心你。”
以前读书的时候,说是慎敏陪着伺候罗琪琅茶水,倒不如说是罗琪琅大清早去鹿鹤堂接这人来一道上学的。
张老太太多喜欢这慎敏,他是在明白不过的。
哪有丫头和主子一样读书的。
张老太太当年怕是早就等着罗琪琅来借读了,就为了把着人塞进来。
天可怜罗琪琅那时候也才十岁不到的崽子,还得带个软糯糯的小人儿听学,慎敏才开始根本听不懂赵夫子的长篇大论,听着听着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