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医学院以来,第一次觉得厌倦。
看来,疾病真的能够改变人的心情啊。
中午简单吃了点清粥,就睡下了,精力还是十分不济,现在醒了也不饿,新陈代谢速度明显减慢,这并不合理。
不过,采月说了,还好她活了。
是啊,活着,真好!
该致敬生命啊!
要不就太冤了!
秀香不知道采月所说的冤,到底冤在哪里。
3月21日下午,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她醒来了,那时候这个病房欢腾起来。
她却感到了所谓的弱小和无助。
如今,这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她知道了自己已成为这间病房的主人,她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来到M医院。
一切,都像是玩笑,却是现实,这或许就是秀香觉得目前可笑又可悲的地方所在。
距离她醒来已经过去了24小时,时间的指针走的忽快忽慢,醒着的时候好像很慢很慢,走的犹如蜗牛和乌龟,睡着了又很快很快,仿佛光速。
这段时间身上的疼痛依然剧烈,但秀香却能感到生命的触角再一次伸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自己确实活了过来。
那已知的感觉,和未知的恐怖,都证明着,这个地方,是人类世界。
疼痛,是存在的一种明证。
思考,是存在的一种暗证。
思考编制的网格里,疼痛的触角犹如神经一样,遍布全身。
确实,活着!
明证的存在,让秀香有些萎靡,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停的在撕扯着秀香,让她几近要被分裂成好几块肢体,然后每一段上再承受着不同程度的痛楚。
秀香回想昨夜,她虽然非常难受、非常低落,但是却极度困倦,可秀香的心却不想让自己睡着。采月的回答让她很累。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躺在这里?
我是谁?我不是我吗?
......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秀香犹如被针刺,她想起来暑假时就会去看的循环播放局还珠格格,紫薇身上被扎的针或许就是这样的疼痛吧,现在秀香有所体会了,每当一个念头从心的海洋里如泡泡般浮上水面最终冲出水的束缚,进入空中时,就好像一根针刺入了体内,又不知道那根针什么时候才会拔出。
即使那根针被拔出了,痛楚或许也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