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是那么浓、不画而黛，就是这样完美的形态。
“是。”秀香道。
“什么？”这次换对方惊讶了。
“或许是一个美丽的错误。”秀香鬼使神差的说道，“但那又如何呢？人不犯错误吗？”
“不，错误就是错误，并不美丽，也不会和美丽有关。”男子的声音非常冷淡，就像变了一个人，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来。
“你？是谁？”秀香后退了两三步，又震慑于对方的气势，停下了脚步。
“你说呢？你说过，我是谁，如今，你问问自己，我又是谁？”
“狗屁矫情的人呢。”秀香不禁破天荒想要骂他。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变成奇怪的。”
对方看着远方，没有答话，眼中却冷冷的，就像夕阳西下后一点都没有留下的日光。
秀香再次想起了，“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女生问这种问题，会不会很low，很没有格调呢？
管他呢？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问个清楚。
“你怎么突然变了？”
“什么是变？”对方似乎不想回答。
“哈，你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友好呢？”
“我不觉得。”
“你知道吗，你的转变......让我心痛。”秀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心痛？对，就是心痛！
没有那么深的思念，就没有如今这么真实的痛。
痛到肌肤的真皮层，虽然那里没有什么神经，却让秀香觉得痛无处不在，不管是不是遍布了神经细胞，自己都彻头彻尾的痛痛痛。
这样的痛，几乎可以否定秀香之前认定的这里只不过是虚假的存在的那一论断。
浑身都痛，秀香觉得自己好像身体不由自主被拆解开，又重新组合，可那缝隙还留着血液，让人痛不欲生。那是一种真实的肉体之痛，不是心灵的痛。
这么痛，任何人都不能不说，她没有管什么语言的艺术，就直接将心理的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变了，是你错觉吧，你这个人一直......”对方似乎欲言又止，秀香很在意那个“一直”后面要接什么词，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问，她觉得问了或许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