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的初春,虽然五胡乱华的小冰河时期已经过去,但是整个大唐的河南道还是处于冬日寒冷的余威下,不少河面才刚刚解冻,还残留着不少薄冰。而河南道重镇之一的陈州,附近的左华山中发生了一次雪崩,造成左华山进山的道路堵塞,两人失踪。
虽然两个人失踪,在历史书上关于贞观时期的宏大叙事中,连一个标点都不会有,就连关于贞观九年的叙述,也不过寥寥几笔而已,无非就是大唐出兵吐谷浑这些事而已。
但是对于身处于此事的人来说,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铁三,则是看着这脚下这白茫茫地一片,心惊不已,第一次对于自己村里那个言语温和风趣幽默的小郎君,产生了一种惊惧的情绪。
无论是面对于大自然的天威,还是对于未知地事物,人们都容易产生恐惧之心,哪怕心若磐石如铁三,亦是跌坐于地,呆呆地看着下面好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五庄观走去,还在怀疑眼前的雪崩的真实性。
“铁三叔,此物极为危险,一定要远远地点燃它们,点燃之后,赶紧远离。”陆哲的这句话还反复在铁三的脑海中回响,当初他还觉得这位小郎君神神秘秘地,此等瓷瓶有甚了不起,现在想来,幸好自己点燃之后就迅速远离了,不然的话,自己几成丰都之鬼也。
“一月之后,于算术一道,汝如果能胜过段小娘,哲便收汝罢。”当晚,看到失魂落魄地铁三回村之后,陆哲对着身边的杜怀威说道。
“诺!谢过陆师。”回答他的,则是杜怀威惊喜的声音。
看着杜怀威欣喜若狂地表情,陆哲一语不发,转身进屋,继续练字。
现在杜怀威已经每天跟段小娘蕴娘他们一起学习了,作为成年人的他,虽然第一次接触那些课文和12345等阿拉伯数字,但是他心智依然是远远超过蕴娘等一众小豆丁的,虽然入门有些困难,但是他很有信心,一个月后能胜过现在的班长兼算术课代表的段小娘。
陆师这是给某机会入门鸭,难道是被某坚定求学之心打动?杜怀威喜滋滋地想,转身就换了一副笑脸,找段小娘同学给自己开小灶补习算术去了。
陆哲在里屋,往日有些别扭地毛笔,今日更加别扭了,不多一会儿,质地拙劣的宣麻纸上,多了不少墨点。
等到他回过神来,看到纸面上的字,不由得愣住了。
发黄的纸张上,除了一些歪歪扭扭地繁体字之外,还多了一句大唐人想破头都看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