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暗粉流下。怀里抱着个野男人,狼狈不堪。
“父亲。”殷乐向殷明壑叩头,“若是想惩罚女儿,能否先容许女儿先送夫子回家。夫子回了保护女儿身受重伤,若是不早些寻人医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唯有坚决叛逆父亲这点,从小到大都被贯彻得很彻底。
殷明壑的目光落在了宋玉脸上,与殷乐肖像的眉毛狠狠皱起,心里五味杂陈。
“你用我的马车吧。”最终,他让了步。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前这个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无论他是拐了自己的女儿还是做了什么,他女儿好歹对此人有意。
既然如此,这个人就死不得。
殷明壑看殷乐一个人搬不动宋玉,干脆又派了几个下人,七手八脚把宋玉扔上车。殷乐更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殷明壑刚要指挥车夫,就见殷乐爬上马车,当场驱动了马。
殷明壑:这御马术,估计是和铺红那死丫头学的。
算了,反手宋玉殷乐的住处不是什么秘密,自己待会过去就成。
到时那个通知自己,说殷乐就是殷瑾瑜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殷乐赶着马,风驰电掣地行进。等柳安被突然告知这个消息,由即墨拽着来到房间,只能看见殷乐满头大汗地守着宋玉。
宋玉的衣服,殷乐已经帮他换好了。此刻,她毫无形象地拿着湿布,不断地擦拭着宋玉额头沁出的汗珠。
柳安上前一把脉,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果然,本来就快要顶不住了,他还动用内力。”
“三盛昙,发作了。”
“怎么办?”殷乐彻底慌了,她拽着柳安,一遍遍地诘问,“你告诉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有什么办法把毒性压下去?”
她之前找过谢林翳,从他那里确认过了。第二次发作之后,若是不能缓解毒性,中毒之人的身子哪怕是最好的时候,也是连下床都困难。
前世的宋玉,直到死前,都是行动自如的。
殷乐盲目地孤注一掷,认为柳安一定有办法。
“乐娘子,您先别急,先别急……”柳安掰开了殷乐的手,宽慰道,“老夫这就去把银针取来,为先生施针。”
“施针?”殷乐心念一动,猛地抓住了柳安的手,“谨之中的是毒,为什么施针有用?”
柳安觉得,殷乐真是一会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又能安然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切换过于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