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女子的肖像。
大厅黯淡,而贵妃的卧房有舒展油灯。殷乐跪在明暗交界,身子被黄色与玄色渲染,仿佛随时都会被吞没。
“本宫好看吗?”严贵妃问道。
“草民卑贱。”殷乐连忙低头,“不敢仰视贵妃。”
“哈……”严贵妃就这么低笑出声,她伸出手,掰起了殷乐的下巴,“殷家的人儿,你难道不想,着本宫之裳,戴本宫之饰?”
殷乐浑身一震,但眼神随即恢复了漠然。
“殷家瑾瑜。”严贵妃松开了手,语调中甚至有几分孩子气般的得意,“你好大的胆子。”
金嬷嬷更是目瞪口呆。
啥?
殷乐?
殷瑾瑜?
发生什么?
她依稀记得……
不日前,贵妃娘娘的确对殷乐和殷瑾瑜这两个同姓之人多了几分关注,可金嬷嬷一琢磨,一个是定国侯远在扬州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学富五车的伴读郎君,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知娘娘在关注些什么。
结果娘娘此话一出,金嬷嬷直接傻掉了。
殷乐和殷瑾瑜,竟然是同一人。
金嬷嬷突然觉得,她好像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娘娘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殷乐眨巴眨巴眼,同样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金嬷嬷:啥?
“我的儿子受了你的蛊惑,又非欺君,我有什么可怕的?”严贵妃似乎明白殷乐在讲什么。
“贵妃娘娘,我指的不是这个。”殷乐温柔纠正,“那位张妈妈死前,给了我一份血书,里面写着贵妃娘娘指使她将麝香放入香炉,嫁祸给皇后娘娘的事。”
金嬷嬷?
严贵妃表情不变:“笑话,张妈妈早就死了,你这份血书,谁知道是真是假。”
“张妈妈识字,只要让皇后来看一看,是真是假,就可以大白了。”
“既然如此。”严贵妃的眸子里依然充满了不屑,“不如就请你和我讲讲,你如何得到这份血书。”
“我与张妈妈说。”殷乐的表情温柔和缱绻,仿佛在与三岁孩童讲睡前故事,“张妈妈的家人都被严贵妃杀死,抛尸乱葬岗。”
“能帮她昭雪的,只有草民。”殷乐回答。
严贵妃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峻。
“贵妃娘娘手下的工作,做的实在不好。”殷乐露齿而笑,“我找人去调查这段时间乱葬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