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殷乐的目光落在宋玉身上,旋即嘴角无力地勾了勾,突然道:“夫子,学生早该想到这点了。”
严家若是与严贤妃一条心,根本用不着去动,起码现在还根本不用动和严贤妃的儿子一条心的宋玉。
“严贤妃必然是没给严家应该有的权势,因此,严家才想要退而求其次,控制严贤妃的孩子。”殷乐轻声道,目光落在宋玉身上,“因此,才会对夫子下手。”
“想必是如此了。”宋玉微垂眉眼,早已对殷乐暗指的事习以为常,“这么明显的事,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
“若非那位谢林翳提醒过我,严贤妃和母族的关系并不好。”殷乐仰头,看着马车的横梁,“我也不会想到,严贤妃竟然对母族不屑一顾。”
“毕竟,她的举止,有违伦常。”
“夫子,严家安插在取意堂的势力,是二房占多数?还是大房占多?”她问。
“几乎全是大房的人手,严家一直是大房一家独大,二房几乎没有掌权的机会。”宋玉答复。
马车碾过尘土,扬尘至四方红墙内。香风过,佳人至。
“流萤,马球场的那个裁判,处理得怎么样了?”车内,佳人悄声问。
“回郡主。”佳人身边,站着一位几乎隐匿在阴影中的暗卫,“他已招认,收了齐王的钱。我已经把他交给秦正卿,接下来的日子有他受的。”
“我知道了。”廖安然轻轻点头,随后朝暗处投去目光,“辛苦你了。”
话音落下,目光所及之处,已经不见了人影。
粉面桃腮的少女自马车上走下,顺着丫鬟的指引来到了仁寿宫。后宫中,虽然王皇后未至中宫,但真正掌权的,却还是太后娘娘。
云安郡主廖安然,一向深受太后的喜爱,太后要拿什么主意,将廖安然叫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廖安然走到太后面前,俯身周全地行礼,抬起眸子,柔声唤了声:“安然见过皇奶奶。”
论亲戚,皇帝是廖安然的舅舅,而当今太后,是廖安然的奶奶。
“安然来了。”太后喜欢廖安然的一举一动,在觉得对方礼数周全的同时,又不失亲切感。她曾觉得习礼的女孩子难免古板,但见到她的这个小孙女后,居然发现她最喜欢的,竟然也是这个习礼的姑娘。
“近几日,宫里没了一批教习礼节的丫鬟。”她吩咐丫鬟给廖安然看座,随后笑盈盈地开口,“哀家有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