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一声轻笑,伸手接过陆瓷安递上的曲谱:“那首曲子很好听,我定会把它记熟弹出来。”
她是如此的干脆,让本已想好说辞的陆瓷安不由得一愣。
旋即,青年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笑意:“乐娘子不愧是乐娘子。”
殷乐微扬下巴:“不过,我对音律并不是非常喜欢,若是陆举子有心,不妨在日后帮我多多留意‘三盛昙’。”
“‘三盛昙’?”陆瓷安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那是何物?”
“一种有意思的药物罢了。”殷乐随口说道,“我喜欢收集奇花异草,可偏偏对这玩意儿所知甚少,就忍不住想把它搞清楚。”
小娘子微眯双眼,笑不露齿。
明明是既温柔的长相,偏偏托生了一副睚眦必报的性子。
这几日,大大小小的店家都面临亏损。那些大酒楼就算了,有些小店铺只不过是请人弹了“韩琴师的曲子”,就被勒令赔偿。
关于这点,不少人也求到过殷乐面前,让殷乐和陆瓷安说说好话,看在他们生活不易的份上,免了他们的罚金。
殷乐将嘴一撇:“这怎么行?”当初《采练曲》这首曲子一出来,就引起了不少纠纷,那些铺子竟然敢紧跟时事,铤而走险,也就该付出响应的代价。
“乐娘子,这一轮,七里桥可算是赚了。”谢林翳在外捞了一圈消息,跑来和殷乐唠嗑,“据那位池娘子所言,林妈妈本来也打算请韩照人来,可池娘子极力制止。”
“结果,曲子没弹成,他们也侥幸不用交罚金了。”
“你又去七里桥见姑娘了?”屋内的殷乐嘴角略翘,抬头看着趴在窗户上叨叨叨个不停的谢林翳。
“哪有?”谢林翳否认得是铿锵有力,“我不过是觉得池娘子那儿的消息稀奇古怪,免去我四处打听的苦,还请乐娘子莫要瞎想。”
殷乐别过脸去,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才将目光移回屋内的木桌上。
木桌上摆着不少药材,其中还有好几个笼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壁虎、蜥蜴等毒虫。
柳安一边看毒药,一边咬着笔杆思索着解法,等想出来了,便在本子上誊写好。自殷乐来找他,不过几个时辰后,柳安便将一本解药集递与殷乐。
“乐娘子,你近日为何突然在意这些解药了?”柳安好奇。
“自然是怕被人下毒之后没有应对的法子。”殷乐一边细细翻阅,一边道,“毒我能分辨的出来,可解药这东西,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