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天空中连滴雨水都没下。殷乐一边安抚有些激愤的镇民,一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还有一天,莫要着急。”
镇民们其实也不算着急,毕竟旱季只是有了预示,未曾真正来临。
可与其说是着急,他们更多感受到的还是愤怒和恐惧,神婆居然失灵了?那是不是说,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更甚者,其实这个神婆就是个妖怪,来这儿是为了吃那些女娃娃的肉?而他们毫不知情,把自己的孩子喂给了妖怪,却对妖怪感恩戴德?
一想到这儿,镇民们毛骨悚然,纷纷痛骂神婆。
夜幕降下,心里五味杂陈的镇民们举着火把,围绕在唐战周围,不愿离去。
而殷乐坐在竹椅上,喜滋滋地看着这一场景。
很好,她很喜欢这种场面。
一群从来只顾自己,卖了女儿却毫无愧疚之意的人,围着一个扒了镇里姑娘脸皮,做成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的人,实在是般配极了。
更何况,唐战的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他身上没有携带大范围的毒药,他没法逃跑。他戴着面具,殷乐判断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入夜后僵硬的身子来看,他心里也没底。
毕竟,这镇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同伙”。
三更半夜,殷乐振作精神,看着两群人演大戏。镇子里的人大多都聚在这儿,无人关注空旷的风水镇。
陶芳在白日里为殷乐指明了她家的位置,等到三更鼓响,陶芳家左边第三间房子开了条缝,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偷摸着从屋子里走出。
他身上背了个行囊,一边四下窥视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但他刚拐上一条小巷,还没来得及吱声,黑暗中便伸出一只大掌,将他捂了个严严实实。
老头子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手更是想身后的包袱摸去。但他的眼皮子比手先一步落下,还没等她碰到布料,便昏倒了获取。
昏迷前,他听到隐隐约约有人在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张知府。”
张圭大骇,想开口,但却已经控制不住地睡去了。
行云松开手,和同伴相互一点头,一人拎着张圭,一人拎着张圭身上的包袱,迅速潜入黑暗中,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行云两人将张圭五花大绑,带着进入了客栈。
客栈老板是见过张圭的,看见他被绑来,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想到这男人和神婆相识,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