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可有人敢剁她舌头。”
如此粗鄙之语,在高雅的宴会上被说出来,不提还好,一提,那最先开口的官家姑娘就羞红了脸。再加上身后的朋友一直在推她,她更是埋头一个劲地喝酒,就是不和白晚璞对视。
“来来来,这次是文会,怎么就因为我转成武斗了。”官家女子满脸通红,急急打着原场,“白姑娘,您说您有好几幅画,快拿出来给我们瞧一瞧。”
“瞧你说的。”身后的朋友又把台给拆上了,“你会看画吗?”
“这不是有郭姑娘吗?”官家女子跳脚,“我不会评画,可我会听别人评啊。”
在一阵起哄中,白晚璞连忙差人将最近得来的几幅画挂好:“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不过是大哥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画了不少画,硬是塞给我让我鉴赏。我能鉴赏个什么出来啊?只能求助诸位了。”
听到是白家公子和他朋友的作品,长安城的姑娘们又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齐齐聚拢过来。
白晚璞取出命题条,清了清嗓子:“这次的命题是‘踏花归来马蹄香’。”
她念词的时候,便有十几幅画被带了过来,丫鬟们打开卷轴,将一幅幅画卷展开,供在场人观赏。
来的姑娘们先是念了几遍这个题,然后纷纷伸长脖子去瞧。先前耀武扬威的官家女子也噤了声,皱着眉头琢磨着那题词,然后又去看画。
“要画‘踏花归来’,但这些作品上尽是花团锦簇的模样,总觉得有些画不达意。”白晚璞皱眉道,看到一半,却见郭采练已经站在一幅画前,正背手含笑观赏。
“郭姑娘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画?”白晚璞心念一动,连忙上前问话。
郭采练伸手一指,指向面前的水彩。那画上没有花瓣,唯有一匹小马驹,马驹上坐了个小娘子,手中的绣帕正擦着额头的汗珠。
白晚璞脸一红,嘴一抿,问道:“这画有什么好的?画工不是上等,画的人也不伦不类,神态掌握极差。”
郭采练浅笑:“画工不敢恭维,但论意境,这副画却是上乘。”
她伸手轻轻一点,点在了画面下方围绕着马蹄的几只彩蝶:“踏花而归,马蹄上花粉未落,犹自含香,自然是引来了蝴蝶。若我说,论意境,当时这幅夺魁。”
“可论画工……”郭采练遗憾地瞥了一眼署名,忍不住直摇头,“能把白姑娘这么个活脱脱的天仙画成这番模样,白家公子的技法实在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