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独子殷瑾贤死亡的消息,殷家二房也从那个时候离开了侯府。
严若水虽不知道原因,但也猜得出二房为殷瑾瑜所逐。再一看到殷乐,顿时又生出几分亲近。
安静端正,蕙质兰心,又能当家做主,真是吾辈典范!
殷乐一席白衣委地,上锈月白蝶金纹,头发拢成望月髻,发间一抹通体镂空的翠色玉簪,簪尾一缕流苏垂落,正红的丝线无一根贴在玉白的肌肤上。
她坐在客厅,嘴角勾着完美的弧线,双手端端正正地叠在身前。身后的丫鬟微躬着身子,低头站在一边,礼数周全。
好仪态!好修养!严若水心下大赞。
听到动静,殷乐偏头看了严若水一眼。她是一品侯嫡女,即使是客也无需行礼。反而是严若水向殷乐伏了伏身子,声音不轻不重:“殷大小姐好。”
“左边的鬓角疏了点。”殷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殷瑾瑜手上虽没有动作,心里已然一惊。
教养之风以对称为美,这两边的鬓角自然也要一样疏密。再看殷乐,望月髻双环几乎一模一样,让她看起来更为可爱。
“大小姐说的是,若水回去就重理鬓角。”严若水的眸子闪亮亮的,抬头看殷乐。
她的仪态,已经是扬州一绝,没想到半露杀出一个殷瑾瑜,如皓月般压着她。殷家大小姐,生女当如是啊!
殷乐看着严若水满脸的崇拜,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你说当什么人不好?非要如此注重礼数,这股追求劲儿都快成病态了。
据谣传,这位二小姐为了让自己的走姿更为端庄,重用了几十年前就被废除的裹脚行径。如今,她的那双脚一定纤细修长,一手可握。可有什么用呢?跑不快,跳不高,还容易摔跤。
不过这并不妨碍殷乐见人说人话,面对严若水,她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不知大小姐…找若水何事?”严若水捧着茶碗,小心地问话,身子恰到好处地前倾,表现出了求知。
殷乐不喝茶,因为她忘了该怎么喝茶:“前些日子的接风宴,因为堂哥被贼寇所杀,我们不得已先请退了严姑娘,严姑娘勿怪。”
严若水垂了垂眸子,轻声道:“殷公子遇害,若水亦是难过,还请殷大小姐放心。”
殷乐苦笑摇头,绷紧身子:“严姑娘有心,这本就是我的家事,严姑娘莫操心。我此次来,便是来赔礼道歉的。”
严若水眸子未抬,表情闲适,看着碗里深色的茶汤。她并不作答,意思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