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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上帘子,轻轻叹了口气。
她刚到长安,杜家就推出了新品,可见速度之快。
背起行囊,她打开了木门,酒肉味熏了她一脸,她走出客栈。
七里桥…么?
……
“《吕氏春秋》有云:‘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墨子为守攻,公输般服,而不肯以兵加。善持胜者,以术强弱。’”
终于复课的殷乐手捧书卷,一点儿都没有自惭形秽的意思,反而侃侃而谈。
而宋玉似乎也不去和她计较,无事发生般提着问题。
殷乐抬起眸子,看了下巴差点掉地上的即墨一眼:“夫子,你的书童似乎对我不满意?”
“即墨?”宋玉拖长了音,即墨眨眨眼睛,先看殷乐,又看屏风。
“我,额,我……”他有些无措,最后垂头丧气地看着殷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明明在外面耍了好些天。”
“玩乐是一回事,做功课又是一回事。”殷乐回答得理直气壮,“原来你是看不到我笑话才面露失望?你看看夫子,他就淡定许多。”
“我学生天生聪慧,我心甚慰。”夫子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聪慧神童,一点儿也不在乎过程,“我记得秦王和我提过,当年是因为你撞破李坚案,才和他遇上?”
他们已经彼此熟识,夫子拉拢她的意图,也逐渐开始显露。
殷乐不慌不忙:“是啊。”
“莫不是和你卖香的原因一样?”夫子问,问得已经不再是文学方面。
殷乐短短吸了口气,取意堂的课程,也开始变了:“是。”
“是什么?”
“因为我鼻子灵,天生能分辨香料。”殷乐回答,“其实我闻到过很多味道,只是夫子有秘密,我也不好意思说。”
所以亲手做出的食物,味道绝对不会差。
她似乎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她的夫子重新开口:“从你进门开始,你闻到了什么?”
殷乐抬起头,去看即墨。即墨亦低着头,眸子里不知是何表情。
“取意堂的地砖铺设得很好,但清理时缝隙极难清理,几日未曾下雨,很多东西渗透到了土里。”殷乐说。
“我闻到了污秽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人中毒将死时的呕吐物。数量很大,但都很不新鲜。所以……”
“大约十天前,此处有约莫百人丧生,死因是中毒。”她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