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不知郭采练为何发笑,只能傻愣愣地看郭采练越笑越开心:“没关系,虽然我父亲不过朝廷的编修,如今致仕归家,我们郭家好歹也算一方大儒。”
“文人自知礼义廉耻,我被人蹭鼻子上脸退婚,生辰八字都退回来了。那邢家又出尔反尔,要是父亲真应了他们,他也别想在这扬州混下去了。”
见殷乐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郭采练伸出手,笑嘻嘻地去刮她的鼻子:“阿乐请放心,我父亲教书育人,却绝不是那古板的老头子。实在不行,我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父亲对我宝贝得很,本就打算让邢家二郎入赘,我不依,他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谢采练这个惊才绝艳的才女,竟说出如泼妇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真把殷乐逗得一阵发笑。
“既然采练姐姐有自己的心思,那阿乐就不阻拦。”殷乐说。
郭采练含笑点头,随后,殷乐就以天色已晚,不宜久留的借口离去。
刚离开院子,殷乐便掏出了元欢最开始给的令牌。
“现在该告诉我,这块令牌,到底有什么用了吧?”殷乐微微皱眉。月光之下,令牌散发耀眼的光泽。
“乐娘子真是心思缜密。”元欢指了指这块金质令牌,说,“这是夫子专门为你准备的,夫子的意思是,这是他为你设计的考卷。”
听到“考卷”,殷乐感到身后的揽翠身子抖了抖,她不做声地探过手,拉住揽翠冰凉的五指。
“这是什么考卷?总不会这一次安山旭事件,其实是你们布的局?”这句话,也算是替揽翠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元欢发笑,“乐娘子多虑,我们绝不会做如此损害娘子之事。”
“此次秦王来扬州剿匪,有一支匪贼特地去见了他。他们当年被官逼民反,不得已落草为寇,此次找到秦王,想要归顺。”
“这块令牌,就是那群匪贼交给殿下,作为发号施令的信物。只是在娘子这儿,就不知能发挥几成了。”
“上元节放偷三日,秦王打算在那个时候进行剿匪。先生的意思是,若乐娘子能够在上元节前,让这群人为你所用,不仅考题通过,这支队伍,自此归娘子所有。但乐娘子做不到,取意堂的一切,还请娘子保密。”
就是说,如果她不能让那支队伍的人心服口服,她就没资格继续她的行程。
“先生可有什么条件?”乐娘子问。
“有。”元欢回答,“娘子必须让那支队伍的人知道,娘子实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