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忍不住一抖:“到底是什么人,连扬州知府都能使唤?”
殷乐温言一笑,伸出手指作出噤声的手势:“他是谁与我何干?他自己杀了人,就定然不能暴露。即使他使得动扬州知府,我也能见招拆招。”
她颇为嫌弃地望了望窗外之景,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灿烂:“虽然这扬州殷府又老又破,还防不了贼。可这座府邸的背后,是定国侯,是我祖父的累累功勋。”
“张圭其人,不过是井底乌龟,他如何造次?”殷乐笑容依旧,让郭采练如沐春风,“郭小姐请安心,张圭已然铩羽而归。而殷瑾贤的死,绝不会算在郭小姐头上。”
郭采练叹了口气,扶着垂柳鞠了一躬:“得了殷大小姐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既然大小姐这般自信,那么想必,我只要与祖母好好在屋子里,就能静候佳音了。”
殷乐笑了笑,向郭采练招了招手。郭采练会意,将耳朵凑了上来。
“静候佳音这点儿,恐怕还有些困难。毕竟,那人敢在殷府行凶,我不敢保证她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殷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阴沉,“郭小姐继续留在这儿,恐怕不妥。”
“我若是走了,反而更容易被伪装成畏罪自尽。”郭采练回道,“只是祖母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还请大小姐应准,让祖母先回去。”
这日下午,郭老太太为了去向邢家讨说法,怒气冲冲上了马车。郭采练虽然千般不舍,但只能在门口与郭老太太洒泪而别。
不多时日,街坊邻里都知道了。如今扬州匪贼猖獗,连殷家的少爷都敢杀。
“你听说了吗?殷家少爷殷瑾贤,被匪贼给杀了。”一时间,各个酒楼里都在讨论这事儿,一时间人心惶惶,“听说那凶手艺高人胆大,殷家也抓不住人。”
“也是。”有人开始担心起了自个,“最近匪患猖獗,洗劫了好几户的商旅,有些商户都已经到了贴妇卖儿的地步了。”
“殷家死了殷瑾贤,殷家二房又暂时回不来,剩下一屋子女人?有什么用处?”也有人叹息殷家无人,连个贼人都抓不住。
“殷家没有,可朝廷有。”正讨论着,又有一人插话,“你们没听说吗?圣上下旨,派秦王与兵部侍郎作为刺史,特地前来剿匪。这次的刺史是兵部侍郎白崇,做事的风格那是雷厉风行。我看呐,不出半年,扬州这一带一定安居乐业,百姓和乐。”
一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短短一个下午,酒楼的话题就从“殷瑾贤被杀”,转移到了“朝廷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