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说着话。揽翠紧张地看着殷乐的表情,却见殷乐的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双手无声地鼓掌。
郭采练说的是:“婚姻大事,若不顺我心,我宁死不嫁。纵使我为人妇又如何?若我夫君不仁,不忠,不义,不孝,就算被滔天谩骂淹没,我也敢给他一封休书。”
郭采练的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殷乐明白。前世的她,也真正做到了这句话。
“垂柳,现在去请殷大小姐。”郭采练抽身而出,向垂柳说,“有人把消息传出了殷府,而且只传予邢家,并未大肆宣扬,显然是故意为之。”
垂柳答应一声,刚和那小丫鬟一起,打算出去。却听到一声娇喝:“不用找,我来了。”
郭采练惊愕回眸,却见一碧衣丫鬟推开了屋门。一女子着装一如晨时惊艳,大踏步走了进来。
殷乐礼貌地冲郭采练一点头,回过神来的郭采练慌忙低头行礼。
“殷大小姐,为什么会现在过来?”
“想到了一些事儿,就来找采练姐姐。”殷乐笑容温和,转头冲那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小丫鬟扬了扬下巴,“好了,你去邢家递消息吧。区区一婚事而已,莫非普天之下,采练姐姐只配得上这种黑白不分之人?”
一番话,倒是把郭采练逗乐了。她含笑地看着殷乐,道:“还真是,别看我在外头有些名声,但骂我的人也不少。”
“骂采练姐姐什么?”为了不惊扰到老太太,殷乐指示丫鬟们合上了层层木门,与郭采练在厅堂坐下。
郭采练手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珠,说:“骂我搔首弄姿,沐猴而冠。明明是女子,却好舞文弄墨,德行有亏。更有人说……”说道这儿,她皱紧眉头,脸上一片厌恶的神色,“说我作诗是为了勾引男人,与那群瘦马争风吃醋。”
殷乐啐了一口,骂道:“真是不要脸。那些人就是如此,若是给她们一支笔,往往憋半日写不出来。可让她们骂人,那唾沫星子恐怕能把瘦西湖给填满。”
郭采练被逗得咯咯直笑,一时间忘记了尊卑,伸手在殷乐鼻尖刮了一下:“亏你还是定国侯府的嫡女,说出这种话,小心被你家老爷子责罚。”
“我爹离我远着呢。”殷乐堵住耳朵,做出耳不闻心不烦的模样,“他老人家听不见,也管不着我。”
郭采练又笑了。
笑了许久,笑容突然从她脸上消失。郭采练手扶扶手,镇重问道:“消息走漏的事,你可知晓?”
“我猜到了。”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