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老匹夫开错了药,可京城那帮狗东西都说老匹夫悬壶济世,不可能出错,甚至结伴到我家,威胁我不允许去向老匹夫动手。”
“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遇见此等没天理的事儿。他们层层相互,是让那老匹夫全身而退了,却让我儿活活冤死。”
殷乐冷眼看着李坚叫骂,最终看着李坚丧心病狂捏紧了拳头,哈哈笑着。
“我费尽心思,终于打听到这老匹夫还有一子,在老家开医馆,不日就要赶赴京城,跟在他父亲身边学习。”
“姑娘,我动不了裴大夫,便要他尝尝失子之痛,你说我如此做,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听了李坚的话,殷乐陪着他一起笑,紧跟着狠狠啐了一口,好笑地向前一步,瞪着李坚。
“我还以为有何深仇大恨,原来不过是为了个死人。”
听得有人侮辱他宝贝儿子,李坚的脑门上青筋暴起。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离众人较远的房间里又有声音传出。
一人短衣短衫,一脸困意地从房中出来,刚打算开口询问一两句,脸上的表情就被惊愕所代替。
在他面前,一人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有一小娘子正一步步走向他。
小娘子身后,是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再后半开的房门中,隐隐透着鲜红。
那人瞬时清醒了,紧上前几步,在楼梯口扎好了马步。
“我且问你,裴大夫给你儿子所配之药,你可曾细细看过药方?”
“我又不懂药,我为什么要看?”李坚怒吼。
“若大夫医死了人,一看所写之方,二看所抓之药。若其中有不对劲还好说,可若这两者皆是对症下药,病人还是死了,那便是连医生都无力回天。”
殷乐走到李坚三步之遥的位置上,仰头逼视着他。
“许是你们疏于照看,发现症状太晚。许是天气多变,令郎没能挺过去,诸多原因都可考究,为何你偏偏认为是医者之失?”
李坚张了张嘴,一时没法反驳,却被殷乐又靠近半步。
“我再问你,京城裴大夫在令郎前医治了多少病人?”
“数十?一百?”观察这李坚的神情,殷乐笑容逐渐收敛,语调上扬,“医者悬壶济世数年,救人性命无数,得到尊重尊重。他不图财,不报仇,你到底是何来的自信,认为是他害了你的儿子?”
殷乐的声音始终没超过李坚,但她一字一句,狠狠砸在地上,却硬是压着李坚不让他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