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沙兔一类的东西吧。那样的话,附近应该还有不少同类。”她对着空空的雪窝说——她那天真的乐观精神又回来了。
引了她的目光,她沿着雪地上自己的足迹望向远处,越过稀疏的松枝,看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一座空荡的祠堂里。
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他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下巴快要抵到胸口。长风卷起他茂密的黑色长发,看起来要么是在睡觉,要么是在冥想。
她松了口气——根据她的经验,没有哪个诺克萨斯人会在外人眼底下做这两件事。
一声裂响打断了塔莉垭的神游,旋即转为低沉的隆隆声。脚下的土地传来可怕的颤抖,厚实的雪层与岩石剧烈地摩擦,隆隆声很快变成了持续的刺耳呼啸。
塔莉垭看向山顶,眼中陡然是一面高耸的雪墙,正扑面而来。身为大沙漠中的恕瑞玛人,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雪崩”这两个字,但她能够猜到这雪墙如果真的向自己砸过来,那么自己恐怕会死在这。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她眼角的余光瞟到地面,脏兮兮的冰层上探出了岩石的棱角,脑海中意外地想起了安然躲在地洞里的小动物,雪里面藏着石头。
她竭尽全力凝聚起精神,想象着粗大的石脊从岩石上升起的画面,岩石能够挡住雪崩,保护自己,自己要用自己的力量升起这些岩石保护自己。
一排巨大的石栏猛然隆起,飞快地冲上半空。岩层高高地罩在她的头上,而雪崩也恰好冲到跟前,重重地砸在上面,发出一声雷霆般的震响。
自己成功了,用自己的力量成功保护了自己。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正在她余惊未息之时,雪墙撞在这块新生的山坡上,溅起晶亮的巨大雪瀑,直向着山谷盖去。
塔莉垭眼睁睁地看着这卷致命的白练瞬间便裹住了溪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祠堂。
只一瞬间,雪崩便停止了,就连孤寂的冷风也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寂静压在她的头顶。
山谷里的松树只剩下原来的一半高,变成了细密的灌木丛。祠堂只有尖顶支出了雪地。远处悬着一串破旧的经幡,现如今扭曲纠结在一起,勉强指示着山谷的尽头。
黑发男子不见了踪影,估计已经被埋进了冰雪和乱石之下。
虽然她自己逃过了雪崩,但她的心口却泛起了难忍的绞痛:她不仅是伤害了无辜的人而已——她把人直接活埋了。
“织母啊。”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