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了。
她步子越来越慢,心里飞快地思量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唤了婢女与顾明丽交代了几句,便悄悄退了下去。
松寿院里,顾老夫人躺在榻上气得直喘粗气,连连拍着榻席,粗哑地道:“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跟她阿娘一般……是个祸水……”
好不容易她的病好起来了,能够开口说话理事了,便毫不犹豫借着名头要夺了顾明珠的印信,只要有了那枚印信,东府里的钱财便真的全部成了她的了。
如今没有罗氏在跟前作梗,大郎也不在府里,连二郎与毛氏也都被关在衙门监房里,而府里的情形也是人人皆知,就是最好的理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顾明珠就是不从也不行。
眼看就要得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明珠入宫竟然是要求天后娘娘出面,替她清点家财!
不,不能让她得逞,那些都是顾家的家财,都是她的,绝不能再交给顾明珠!
顾老夫人猛然坐起身来,唤了邓嬷嬷:“让人把那只匣子和账簿子,赶紧带出院子去,藏起来!”
她说得艰难,邓嬷嬷好一会才听明白,忙不迭从箱笼里掏出了紫檀匣子和那几本账簿子,匆匆包在一起,唤了亲信的小婢来,塞给她交代了几句,小婢才抱着包袱匆匆忙忙出了门去。
看着小婢走远,顾老夫人才吐出一口气来,心稍稍安了些躺在了榻上。
没有了账簿子和契书,她倒要看看就算是宫里来了人,又怎么帮顾明珠点清这一笔烂账。
小婢进来通传齐尚宫来了时,顾老夫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向着邓嬷嬷点点头,邓嬷嬷才去请了齐尚宫与顾明珠顾明玉顾明丽姐妹进来。
“老夫人安好。”齐尚宫礼数周到,微笑着给顾老夫人请了安。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扶着邓嬷嬷的手坐起来,邓嬷嬷赔笑道:“尚宫见谅,老夫人这几日病得厉害,口不能言,只能听别人说话。”
齐尚宫看着顾老夫人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淡淡笑了:“无妨,我今日是奉诏来帮着清点大长公主留下的家财,有什么话问你们也是一样的。”
她望着邓嬷嬷:“不知府上的账簿子与东府田地庄子铺面的契书在何处?可否取来对一对?”
邓嬷嬷飞快看了一眼顾老夫人,低声道:“这些时日都是大娘子当家,账簿子怕是在大娘子手里,东府的契书……却是从来不曾见过,难道不是在东府里吗?”
她一句话推得干净,什么也不肯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