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腥臭的汤药顺着柳氏的喉咙倒了进去,呛得她眼睛直翻白,不断呛咳着。
可那几个仆妇却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如铁钳一般的手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将一碗汤药一滴不漏地全部灌进去了,还死死捂住她的嘴,待她彻底咽了下去,这才松开手,看着她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在地上哭着喘息。
“郡主……怎么能……”柳氏只觉得自己如同一条被拖出水快要死的鱼,无力地喘着气,徒劳无功地想要把刚吞下去的汤药给吐出来,却绝望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早已经吞下肚了。
她要死了,死在这碗汤药下了。
她哭着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面意态闲闲的顾明珠:“郡主为何要如此,婢妾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何况郡主已经不是顾家的大娘子了,又怎么能插手顾家的事,就算婢妾有罪,也该由老夫人与将军处置才是呀。”
顾明珠唇边那抹冷笑始终不曾散开,望着她:“原本的确不该我过问,我也没兴趣在意你们那点子龌蹉的心思与勾当,可是再由着你们胡作非为,只怕顾家就要彻底败坏在你们手里了。”
“既然父亲无能打理府里的事,而我又是顾家出身的,那就由我来治一治顾家的妖魔鬼怪,好好收拾你们。”
说到这里,顾明珠含着那抹笑,按了按鬓角微微有些松了的鬓花:“何况今日我惩治萍姨娘与顾家无关,是因为你出言不逊顶撞冒犯了我,我自然要小惩大诫了。”
她眨了眨眼,转头望向韩嬷嬷:“瞧我这记性,嬷嬷,顶撞冒犯宗室该如何处罚来着?”
韩嬷嬷屈了屈膝,一板一眼地回道:“按律,冒犯宗室是藐视皇家之罪,杖五十,掌嘴二十。”
顾明珠点了点头:“不错,可不能弄错了,当依着律法来。”
柳氏身子缩成了一团,哆嗦着:“郡主饶命,饶命呀!婢妾不曾有顶撞冒犯,郡主且饶了婢妾吧……”她的哀求声越发凄凉,原本清秀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十分可怜。
且不说方才被灌进去的是什么汤药,就是这杖责掌嘴之后,只怕她也经不住,保不齐就把性命丢在当场了。
顾明珠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不过终究是顾家的人,我也不好那样毫不通情理,传出去只当我刻薄了。”
听得这话,柳氏心里顿时有了点希望,忙忙又要求,却听顾明珠道:“就把杖刑都改成掌嘴吧,总还要给萍姨娘留条性命才好,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她眨了眨眼,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