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里升起袅袅炊烟。
郭羊、端木牛和那牧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向远处走去,一路上,那些牧人们恭恭敬敬地问好。
郭羊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还礼,让那些牧人受宠若惊,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羊很少露面,但腾格尔部落人都认识他,并在心里感激着。只不过,草原人的口都比较笨拙,很少能说出农耕部落人那种花言巧语,最多,不过是咧着一张大嘴,憨厚地笑笑。
郭羊很喜欢这种感觉,觉得这才是男人的样子。
那种口是心非和笑里藏刀,是农耕部落人的特征,让郭羊觉得有些厌倦。
虽然,他也是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但实际上早已不善于跟那些人打交道了。
他骑着一匹黑马,晃晃悠悠在前面走着,端木牛和那牧人安静地跟在后面,三人很快就来到一个高高的山岗上。
那里,郭羊曾经多次独自喝酒,怅然若失地眺望远方,也经常伤感地瞅一眼山坡上那顶无人照料的帐篷。
那里,就是娜仁托娅家。
阿古拉的人兵分两路,一路袭击七百里外的军营,一路直奔巴根神峰而来,两路人马所走道路都颇为隐秘,是偷袭腾格尔部落的最佳路线。
看样子,乌力罕那条疯狗给他的新主子阿古拉出了不少馊主意。
郭羊取出三张豹皮,一张梨花木小桌,一坛九粮酿造的醇厚美酒,三只形制古拙的青铜酒爵。
“来,喝酒。”郭羊慢慢坐下,温和地招呼端木牛和那牧人。
端木牛一屁股坐下来,拍碎封泥,给三只酒爵倒满了清冽的酒。
那牧人却满脸涨红,挠着乱蓬蓬的黑头,看看郭羊,瞅瞅端木牛,不敢与之同坐。
郭羊是大祭司,在腾格尔人看来,那是与天空大地对话的人,只有老族长吉达才有资格与之直接接触。
“坐下吧,忠厚老实的希都日古大哥。”郭羊温和的笑着,将一爵酒往前一推,示意那牧人坐下。
希都日古,在草原上就是忠厚老实的意思,也是这个牧人的名字。
希都日古听见大祭司说出自己的名字,吃惊之余,很快就热泪盈眶。
他是草原上最没出息的男人,就连老族长吉达可能都会忽视的一个普通牧人,大祭司却能张口说出自己的名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
“大祭司,希都日古是个卑贱的牧羊人,不敢与贵人同坐。”希都日古单膝跪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