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是第一次领受。
他慢慢跪倒,对决斗场里的厮杀懒得理睬了。
血还没流出来,那狗东西不知用什么手法,只弄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将半截木棍深深插进他的身体,恰好堵住疯狂喷涌的鲜血。
燕地壮士一张口,血涌了出来,鼻子里也是,憋都憋不住。
他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便拾起被他扔掉的那柄宝剑,插剑入泥,双手抱住剑柄,疲惫地拄着。
他的脸有些苍白,豆大的汗水混合蒙蒙细雨,让他看起来很不舒服。
在战场上,他杀过好多人,每次都觉得很舒服,让他做梦都想杀人。
他也曾想过自己被人杀,甚至还想过一些细节,包括自己如何英勇地以剑拄地,仰天长叹,满脸悲愤地说一句什么。
但事实上,除了疼,胀,还有那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些都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燕地壮士,被人用半截破木棍给弄死,此乃奇耻大辱,让他羞愧难当。
“某,不服……”
他想说一句豪言壮语,但一口气换不过来,只好将后面的半截话咽了下去。
屎尿出来了,弄湿了他的裤裆,这让他更加羞愧难当。
原来,死亡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脸上出现一层白茫茫、土苍苍的绒毛,老远看去,就像被人扬了一把土,弄得他灰头土脸,真不够体面。
他坚持着,试图让时间过得慢些,当然,最好是完全停止下来,那么,他就可以慢慢拔出那半截该死的木棍,小心翼翼地包扎自己的伤口。
就算是如此痛苦的再过三年五载,甚至一万年,他都愿意。
他不想死。
他艰难地抬起头,想看看天空,顺便看看这片让他伤心的草原。
他还想站起来,像传说中的英雄那样,顶天立地地死去。
就在这时,他猛然觉得腰眼位置一空,一股热乎乎的气冒了出去,紧接着,一股冷冰冰的空气被吸了进来。
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草原人在躲避九柄宝剑的攻击时,一个懒驴打滚,顺手拔出那半截木棍,终于要了他的命。
那个燕地壮士一头栽倒,再也没有起来过。
……
“杀!”
九名燕地壮士悲愤欲绝,气势陡然暴涨,不管不顾地开始劈刺,甚至连盾牌都懒得使用,所有的招数都是同归于尽的。
但那十个草原人滑不留手,根本不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