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瞪着两只眼睛,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好僵硬地伸着两条胳膊,将齐齐格提着。
齐齐格肉呼呼的小手在阿奴粗糙的手上使劲抓着,像只憨憨的幼猫,口中不依不饶,大哭大闹,让淋了一身屎尿的阿奴哭笑不得。
娜仁托娅先是一愣,继而慌了,这齐齐格太不像话了!
娜仁托娅赶紧走上前去,要将齐齐格提到一边,阿奴却突然笑了:“我说娜仁托娅,你这当母亲的怎么搞的,给她吃了什么生冷油腻的东西,让她肚子不舒服?”
娜仁托娅尴尬地说道:“最近一直忙着练习骑马射箭,齐齐格都断了奶,只能喝羊奶。有时候,她自己跑到帐篷里,会偷偷喝阿日里。”
“阿日里?”阿奴皱眉问道,这名字怪怪的,他从未听过。
“阿日里……怎么说呢,就是发酵过的马奶。是我们腾格尔人特有的一种甜奶,吃完羊肉,喝点阿日里,帮助消化。”娜仁托娅说着话,笨手笨脚地开始给齐齐格擦屁股。
可是,小孩子吃坏了肚子,可能有些不舒服,一直不配合,手脚乱打乱蹬,像一只倔强的大蛤蟆。
阿奴的手里提惯了刀子,陡然提着齐齐格,他的心一下子就软和了。他笑眯眯地看着齐齐格,胡子拉碴的一张大嘴憨厚地咧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反倒让齐齐格哭闹得更加厉害。
“呀,你看你,都说你是腾格尔人的小凤凰,我看就是只哭哭啼啼的小狗么。”阿奴闻着齐齐格弄出来的那股奶臭味,眼睛突然有点湿润。
“阿苏……”
阿奴的心都碎了。
阿苏这么大的时候,就没了母亲,也是捣蛋得很,经常偷吃偷喝闹肚子,每次都会弄脏他的兽皮裙子。
那时候,荒原上的风多轻柔啊。
那时候,阿苏也是一只小凤凰,只不过,是氐人部落的小凤凰。
唉,阿苏!
娜仁托娅手忙脚乱地清理完齐齐格的羔羊皮小袍子,将齐齐格提了过去,不好意思地看着阿奴身上一片狼藉。
阿奴收回自己的心思,淡然笑了笑,翻手取出一个崭新的羊羔皮小袍子,只不过比齐齐格的要略大一些。
“娜仁托娅,等会我弄点热水,给齐齐格洗一下,然后,你把新袍子给她换上吧。”阿奴说着,就起身出了岩洞。
娜仁托娅羞愧得不行,恨不得扇齐齐格一个耳光,不过,她的手甩过去时,却变成了抚摸。
“齐齐格,以后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