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不如一代啊!”娜仁托娅摸着自己的肚皮,又开始伤感了。
她不经意地向远处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心慌了。
那个游手好闲的南方中原人,还在那里喝酒,好像没完没了。
“整天喝酒,也不怕喝死你!”娜仁托娅恶狠狠地嘟囔道。
那人一袭白麻布衣,坐在一张舒适的豹皮上,端了一爵酒,慢慢喝着,怀中抱着一只黑不溜秋、破损严重的陶罐。
那陶罐太破旧了,可能比娜仁托娅的祖母的祖母还要古老,可是,那个可恶的郭羊竟然抱着它喝了大半天的酒!
娜仁托娅半眯着两只眼,使劲地凝望着,时间久了,她的眼睛有点涩,脖子有点酸,腰身有点困。
“可恶的人!”娜仁托娅终于决定不再眺望,撂下一句话,猛地转身,想到帐篷里去躺一会。
突然,她的肚子一阵疼,腰眼位置前所未有地开始酸胀。
“哎吆——”
一声哀怨婉转的呻吟,娜仁托娅就觉得羊皮袍子下,自己的两条腿变得热乎乎、湿漉漉的。
“乌力罕!”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就软倒在帐篷门口。
娜仁托娅仰面躺着,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酸痛而显得有些失神。
她看见,有一只鸟飞过天空。
紧接着,三只鸟飞过天空。
然后,便是成群结队的鸟飞过天空。
那些鸟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但毫无例外的都很漂亮,在秋日下午的阳光下,鸟的羽毛散放着柔和的光芒,令人头晕目眩。
斑鸠,燕子,秃鹰,麻雀,喜鹊,鸬鹚,秀金鸟,雪雁,杜鹃,布谷鸟,乌鸦,黄莺……大片大片的鸟,差点将大半个天空遮住。
天空中飞过的鸟实在太多,种类也太杂,让娜仁托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开始,她还试图去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只鸟,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一愚蠢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娜仁托娅觉得很疲惫,浑身的力气都使在腰上,让她没有多少精力去关心这些没什么用处的鸟群。
但她又不得不去看,因为,整片天空都是鸟,鸟的翅膀,鸟的羽毛,密密麻麻,互相拥挤着,从她和乌力罕的帐篷上飞过。
看那些鸟飞去的方向,正是远处那高高的山岗。
“郭羊!原来是他在捣鬼!”娜仁托娅愤怒地吼了一嗓子。
“谁?娜仁托娅